“回陛下,草民乃尚書令庶長子,沈華。”
他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慌亂,只是嗓音有些顫抖,掌心已經冒了冷汗。
姒灼蹙眉,並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記憶有部分空白,那種熟悉感,就是從這些空白中突然湧現的。
她思忖須臾,收斂了眉間冷意。
“沈華……”
他的名字在她唇齒間遊走,緩慢的語速,帶著慢條斯理的勾魂攝魄。
沈華險些在她幽深的眸子裡失了神。
姒灼放開他,看著他的衣服微微蹙眉,莫名的看不順眼他這身絳紗袍,彷彿他不應該是穿這個顏色的。
到底是什麼顏色,她也不知道。
“衣服脫了。”
看不順眼他這身衣裳,姒灼便任性開口,渾然沒注意到宮人和選秀少年眼中的驚世駭俗。
白、白日宣/淫?!
天秀被瓜子殼嗆到了,咳嗽個不停,“你你你你你你你變態啊?!”
姒灼納悶了,“任務要朕解厄,解厄物件想入宮,朕自然得順著他,既然要把人放自己跟前晃悠,還不讓換身順眼的衣服?”
幹什麼要為難她的眼睛?
天秀無語凝噎,“……是你說的話太容易引人誤會了。”
“陰陰是你思想齷齪。”姒灼鄙視。
“……”
沈華貌似也是思想齷齪的其中一個。
也不能怪他,女帝聲色犬馬的名聲如雷貫耳,容不得他往好處想。
恥辱和恐懼從心底蔓延,但很快便被仇恨蓋過。
他心中自嘲,既要以色侍君,還矯情個什麼勁兒?
在一片寂靜中,只有是顫抖著手解衣的細微聲響,旁人皆是戰戰兢兢,恨不得將自己縮成鴕鳥。
姒灼蹙眉看著他,待他解了那件顏色令她不喜外衣,剩下雪白的中衣,她才鬆了眉。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