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優頭痛欲裂,腦海中的聲音不停翻騰,淨說些與任務不相干的話,極具蠱惑性。
樂優滿腦子都是自己被當做實驗體的畫面,那濃濃的滔天恨意無處發洩。
但心中僅存的理智還是將她拉回了現實,她跪地摸著上衣口袋的鑰匙,那裡面有活下去的希望。
疤哥跟江姐還有老五都得平安無事的上到地面去。
還沒等樂優的頭痛緩解,腦海中的聲音再次響起。
“人類不值得你如此付出。”
“靠近我吧,你會得到超越現在的力量。”
樂優深呼一口氣,隨後依靠在牆壁上,她此刻的腦中彷彿天人交戰,上帝跟魔鬼打鬥正酣,樂優對聲音的不解,還有對事態的矛盾,都讓她舉步維艱。
過了好半天,她終於冷靜下來,用袖口擦乾淨了臉,這才往回走。
這一路走的艱難,內心的意志只要動搖了半分,就感覺猶如巨山壓頂一般讓人壓力倍增,每走一步,都違心,可不走又不知自己能去哪裡。
樂優的心智已經開始有些恍惚了,她不知這些年所作所為的贖罪到底值不值得,她只知道自己是爹不知娘不愛的實驗體。
拿自己做實驗的是人類,讓自己陷入這種痛苦的是自己親媽,雖然沒有說出口,但自己今後絕不會像之前那樣,恨不得剝開心肺讓眾人看看,自己是向著他們的,為了他們可以捨生入死。
以前的自己實在太蠢,太笨,想起來就讓自己感覺到羞愧難當。
樂優走到了安全屋外面,屋內的江姐聽到了門外的聲音,她匆忙跑過去開門,疤哥害怕門外有怪物,快速拉搶上膛,瞄準著門口。
江姐一把推開門,就瞧見樂優面如死灰的依靠在門對面的牆壁上,江姐瞬間心疼,一看樂優的樣子就知道她受了不少折磨,這一路上指定不是風平浪靜的。
疤哥從槍支瞄準器裡面看到了樂友面色不善,像是生了一場大病,整個人都蔫了吧唧的,他知道樂優肯定是見過了生死。
他太瞭解這妹子了,人類的生死對她的觸動是巨大的,只有當她無法救人,必須要面對這無能的局面,她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疤哥想了想,輕聲問:“你是不是碰到李文傑的隊友了?他們死了吧?你也別難過, 這事誰都不想這樣的。”
老五嘆了口氣,心中暗罵疤哥愚蠢,那“寒冰門”詭異得很,有一個米蘇已經是天大的不可能了,還能再出來幾個米蘇啊,見什麼隊友?碰什麼死人啊?
樂優這一臉頹廢的面色,一看就是內心的傷害多過肉體的傷害,她這是心病啊,能讓樂優這種大大咧咧的女人,在短時間有如此心病,那“寒冰門”裡面肯定有文章。
米蘇望著樂優,幽幽的問:“鑰匙拿到了嗎?”
眾人這才想到了重點,老五衝著米蘇點頭,第一次認同她的問題。
“隊長,你鑰匙呢,門裡面肯定有鑰匙吧。”
老五問的心虛,他期待樂優真能把鑰匙拿過來,這樣他的愧疚也就減少了很多,他們這幾個人還能拿著鑰匙坐電梯上行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