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在晉元殿當差,總還有機會的。
我一時又來了精神,看他手裡拿著一小瓶藥膏,於是褪下褲子露出半瓣慘不忍睹的屁股。十二大驚失色,「你、你幹嘛!」
「上藥啊。」
「我去找宮女來。」
他侷促地放下藥膏要走,被我一拉拽住:「青誡殿只有我和太妃,總不能讓太妃給我上藥吧。不要去找別人,丟臉。」
「我更不行。」
他的臉紅得像猴子屁股,眼睛也不知該往哪裡放。
像個害羞的小公子。
我哈哈大笑:「十二,你是太監啊,害臊什麼。」
他不說話,脖子都紅透了。
我往他某處瞄了眼,不懷好意的調侃:「該不會,剛和兄弟分家吧?」
「芝月你——!」
他瞳仁瞪大,彷彿不敢相信有女子會口無遮攔說出這番話,想要反駁又尋不到話頭,最終放下藥膏,跑了。
望著他撒丫子逃跑的背影,我笑得傷口都裂開了。
十二雖然跑了,但不多時來了個梳著環髻的宮女。她說受了十二的囑託,來給我揩藥。揩藥的過程不停打量著我的臉,仔細又好奇的,好像要把我臉上有幾粒雀斑都數清楚。
真是古怪。
臥床這些日子,太妃沒有讓我去幹活,但每天會到我屋裡看一眼。
看我眨巴著眼睛,還有氣。
她會毒舌得說:「還沒死啊,皮挺厚。」
「我要給太妃養老送終的。」
她冷笑兩聲,讓我往後見到姜貴妃躲遠些,說國有妖,必要亡。
她一貫胡言,我也沒放在心上。
但我的皮真不厚。
藥膏揩上的第三日,小傷痊癒了,大傷化膿了。我發了高熱,渾身沒力氣,掙扎著去倒水潤嗓子時,眼前一黑,身體跟著失重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