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親征的慘敗,始終是皇帝心頭一根拔不掉的刺。
大周元氣大傷,他丟妻棄兒,還險些失了民心。
因此,他斷然不可能親眼看著自己兒子重蹈覆轍。
“阿淵,你聽父皇一句,不要再想這件事了。”
皇帝拍了拍墨時淵的肩膀,嘆著氣,走回龍椅坐下。
墨時淵隨之來到桌前,神色平靜道:“兒臣知道父皇心裡是想出兵的,大周太久沒有打過勝仗,急需一場正面交鋒的勝利來提振人心,而魏梁皇族現在忙著奪嫡內鬥,是攻其不備的最佳時機。”
皇帝一下沒吭聲。
他確實傾向於出戰。
“但你完全不必親自帶兵。”皇帝道,“朝中又不是沒有能打的大將了。”
墨時淵微微搖頭,“朝臣以主和派居多,倘若父皇提出征戰,他們必定要聯合起來反對,能讓他們齊聲支援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兒臣帶兵。”
“你這……”
皇帝想勸止,卻又不知道怎麼勸。
他心裡自然清楚,朝臣大多都在暗地裡反對太子的。
太子回來以後恣意妄為,手段兇殘,做的事也確確實實影響到了文臣集團的利益,給自己樹下無數敵人。
今天太子一說要親自帶兵,那群主張送城求和的文臣立馬就閉了嘴。
一個個怕是心裡都在拍手,迫不及待想看太子去送死。
可不管墨時淵在京中有多少惡評,他到底是皇帝虧欠了最多的兒子,無論他做了什麼,皇帝權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今更不可能放任他去涉險。
“父皇其實不必多慮。”
墨時淵看穿了皇帝內心的憂愁。
他輕撫著腰間刀柄,漫不經心道:“兒臣願以母后的名義起誓,崇昌關一戰,絕對不會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