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慧的寫作像是一種世紀末的狂歡,吸引了無數崇尚和自在的青年人的靈魂,儘管這些女作家在狂歡之餘有著不同程度的迷失,但是她們仍舊不能被排除在文學史之外,她們這種意外的身體寫作,是一種追求本真的過度的結果,我們仍要看到她們作品的現實意義,而不是標籤以”妓女作家”這類詞,一些明顯帶有攻擊性的非學術詞語呈現了粗鄙的現象,它很容易將人們對一種新的尚未定型的文學探索帶入歧途,引向庸俗化、色情化的誤區。衛慧的《上海寶貝》充斥了大量的敘事技巧,語言非常華麗唯美,具有一定的審美意蘊,這些自傳體作品,較之林白的作品而言,更為坦誠和自信。
衛慧、棉棉等作家實際上已經陷入了某種困境,這是一種顛覆的狀態,或者可以稱之為迷失。由於文字的放縱導致了狂歡之後的虛無,致使這些作家在追求理想和愛的道路上處於迷失狀態,比如衛慧的一些小說透露出了在經歷無法抗拒的慾望洗禮後,都會淪入空洞和虛無的荒涼之中。在《上海寶貝》中,身為作家的coco在寫作遇到瓶頸的時候,透過聚會來實現轉移寫作的焦慮,結果,當那種蒼白情緒在一片世界末日般的激情大宣洩中爛到了極點,之後,她心愛的天天也不再心疼自己給自己做飯了,而是終日沉迷在電子遊戲中,並且重拾吸毒,那麼此時,coco的精神天平就處於一種傾斜的矛盾的狀態。
這是一對無法克服的矛盾,以狂歡來抵禦對現實社會的恐懼心理,最終只能重新陷入另一份焦慮之中,上海寶貝也同樣表達了作者在性和愛之間不斷的詰問與痛苦的掙扎。我們可以看出,衛慧等70後作家過度的彰顯性體驗和強調消費生活的樂趣,在倫理的懸崖邊上大膽的嘗試和越界,將靈魂與肉體緊密的貼合,構成了衛慧寫作的基本生態,但是她們在消費生活的同時,陷入了反被消費的境地。精神的匱乏、信仰的混亂和消費慾望的鉗制導致了她們最終淪為男性讀者的消費品,而得不到文學審美的反思。
二、慾望的懸崖與男權的顛覆
90年代後期女性小說中對於身體慾望的大膽書寫,並不是一種偏離20世紀女性意識發展軌跡的偶然現象,而是女性自我不斷思考,不斷追尋的歷史必然性,透過他們的寫作本身所閃射的強烈的行為藝術的傾向,透過她們展示身體慾望時的坦誠與率真,我們完全能夠感覺到她們與以往女性寫作中的男權批判意識一脈相傳,以及更為突出的精神冒險意義。然而,她們在將身體作為寫作的出發點的同時,也誤以為其是最終極的價值目標,致使其文字的敘事失去了理性倫理的束縛,站在了慾望的懸崖邊上。
我沒有掉下去
努力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