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雨季,對於這個熱帶地區而言,雨是司空見慣的物件,只有來自北國西北的陳懋,對此感慨頗深。
雨水把死狗的血液抽乾,路上的一切印跡,像是被清潔工人抹了一樣,不乾淨,也不骯髒。
“嗨,老闆,能抽菸麼?”
印裔老闆並沒有搭理他,陳懋知道他懂中文。
大家都不想惹麻煩,陳懋拿起打火機,從胸前的挎包裡掏出一支黑蘭。
餐館裡的人都盯著他,彷彿是他的口音作祟,而並非言語。
他把煙放進嘴裡,所有人的視線像是緊張的擰成了幾個圈的抹布,汁水混合著焦躁一滴一滴地滲出。
然後,他開啟了打火機,讓世界尖叫。
然後,他放下了打火機,還有煙,對,煙毫髮未傷。
陳懋是不會抽菸的,這事兒,還要從一年前說起。
一年前,陳懋第一次踏上甲國的土地,他的目的是找到自己的母親,目的地是甲州。
當然,對於甲州,他一無所知。就像他對甲國一無所知一樣。
感受不同於資料,儘管鋪天蓋地的資訊已經佔據了人類的整個神經系統,但切身的感知,往往才能觸碰到事實的真相。
“我媽呢?”
“你問那個貨幹嘛?”
“我再問你一遍,我媽呢!”
“你個小兔崽子,你去找她吧,她和白佬跑到甲州去了,你也去死,你怎麼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