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了想,把伸出去的帶著500塊錢的手抽了回來。
拿著吧。
現在,五張變成了六張。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傻丫頭,你在說什麼呢。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是那種人麼?你想多了,拿著吧,如果不夠,你要講出來。
7月的南國,空調續命。水分從時間中擠出來,手錶溼了,內衣溼了,頭髮溼了,絲襪溼了。掛鐘悠哉悠哉地倒懸在素素頭頂,明明是六點多,但在她眼裡,此刻卻已臨近十二點的角落。
是,是不是,是不是我看錯了,怎麼可能,怎麼十二點了快。
男人沒有說話,他抬起頭確認了時鐘的位置,與此同時加快了身體蠕動的頻率。片刻過後,他貼著女人的耳朵說到,你看反了。
素素才意識到自己的大腦充血許久,一種莫名的高度沒有將她從潛在中召回。她忘記了現實與虛幻的界線,就像她忽視了自己的頭正耷拉在床邊一般。
拿著吧。
你個混蛋!我要去舉報你!
男人的手心涼了起來,他警覺地環視整個房間,在確定沒有紕漏的情況下,丟下錢,準備離開。
空調在房門開啟的時刻愣了神,一股子熱浪從門縫中衝進來,七月,流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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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和車一起,緩緩地落在了樓下潮溼粘膩的車位上。
熄火。儀表盤,手錶,音樂播放器,當他抽出包中那盒女士香菸的時候,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
音樂還在不停地走著,完全沒有顧及到王一想要和它多相處一會兒的訴求。
王老師嗎?哦哦,您是?我是武科長啊,紀檢小武,您不記得我了吧。
空氣中彌散著的冷氣臭味還未散去,王一的手心突然沸騰起來,然後一路向上,從胳膊,胸部,到嘴唇。他一緊張就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