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潔,你過來,媽有話問你。怎麼了媽。你瞭解這個左右麼,我是說,你真的瞭解他麼。當然了,他是大學老師,他談過一次戀愛,我還談過兩次呢,我們扯平了。我看除了那張學歷證明,你根本不瞭解他,你自己看看吧。
說完,渾潔媽媽將一封信和一張銀行卡扔在了渾潔面前。
見字如面。
渾潔開啟一包薯條,她覺得不夠,又開啟一瓶可樂,可樂是從冰箱拿出來的,很冰,很涼,按道理,這兩天是她來列假的時候,她的例假29年半都沒有變過。
見字如面。我親愛的左右,你在邕州過得好麼,我過得很不好,房子我已經買了,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但是,你知道的,一切都發生的那麼突然。我發現,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他每天都打我,我真的受不了了,如果你看到我的信,請聯絡我的電話,我的電話沒有變,你這輩子都忘不了。
渾潔沒有看完這封信。她很平靜地吃完了一包薯片,有喝光了一整瓶冰涼的可樂。
你不該拆人家的信,這樣不道德。哦,你道德,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著急呢,這人別是個騙子,專騙女人感情的,你看看,把人家肚子都搞大了,不是我說你,你辦事能不能靠譜一點,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往家裡領,你啊,這輩子就沒辦成過一件事,你說說,工作也是你爸挖門盜洞搞過來的,也不知道你怎麼做事的,感情問題總是處理不好,遇到的竟是不靠譜的,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渾潔出現在街口,已經有五六分鐘。
她就那樣站著,光滑的脖頸上一直銀色的項鍊隨風飄蕩,車子駛過撩起來的風帶動了她裙子的下襬,她像一尊雕塑,那種不太美但很有味道的雕塑。
警察把她從藉口拉了回來。
你是她男朋友吧,趕緊領回家別在我們這搗亂,搞什麼東西嘛,人身安全都不注意的。
左右叫了個計程車,渾潔說去江北公園,她想去看海。
左右不敢說話,他下午接到了陳李木的電話,陳李木說迫於無奈,把他的地址告訴了王一,他又補充說道,王一的老公已經回東國了,危險解除。
左右說,危險永遠都解除不了,除非你把我手機裡的資料全部恢復了。
邕江不寬,也不深,根本不像海。
小的時候,我剛搬到邕州時,我就對邕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好奇這片海里究竟有多少魚,爸爸說這是江,海要比這個大很多,等我長大了就知道海有多大,江有多小。我去防城看海,但還沒看成,我碰到了你。
渾潔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沿江臺階。
你幹什麼?
我只是在岸邊看海,看魚,你也別閒著,你看看這個吧。
一封信和一張銀行卡被丟在左右面前。左右一邊飛速地看信,一邊注意著渾潔的動向。當他看到王一說自己懷孕了的時候,他的視線開始模糊。
短短几秒鐘,渾潔已經走進了江水中。
沒有嗆水,渾潔只是受了涼。
她懷孕了,你們年輕人不該這麼瘋。
現在,有兩個難題擺在左右面前,他左右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