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山實在看不過眼,轉過頭對著他們大罵,“成何體統!他平日裡就是這般調|教你們的?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手下,懶散潑賴,惡行惡相!”
近來的鰲山好似釋放了天性,再沒了往日老成持重的姿態,對此,九霄門人已然見怪不怪。
蓮華突然仰天長笑,那笑,悲切愴然。
“連闋,你看看你這些弟子門人......不堪大用,不堪大用!”蓮華一陣苦笑,對著謫風殿喊道,“我以為你的弟子能有多大造化,那個十安......我當他志氣雲天,誰知道卻是個無知莽夫,愚蠢之極!最後還得是你親手血刃了他,我......我就不該讓你與他相見,連闋,跟我走吧,不要再管這一切,忘了他,跟我走......”
“是你!”鰲山怒急,瞪大了眼滿是震驚。
他就知道十安不會無緣無故獨闖魔界,他想過十安是受人所惑,卻怎麼也沒料到會是眼前這個人。
一聲細微嘆息從謫風殿響起,蓮華滿眼驚喜,那聲音再起,卻不是對著他。
“鰲山,進來吧。”
連闋的聲音透著一股黯然,鰲山心下打個突,看一眼蓮華,轉身提腳上了七絕峰。
看著鰲山沒入峰中的背影,躲在虛空的人嗤笑一聲,便揮開結界,飛身而下。
“又見面了,別來無恙啊。”
一身上位者的氣息震懾住在場所有人,就連蓮華都為之一震。
待看清眼前一身漆黑蟒袍的男人,蓮華終是按下心頭震驚,眯起眼看向阮幸,“原來,是你。”
軟金黑靴踏著虛空而來,在七絕峰前站定。
空氣中有什麼發生裂變,隨之改變的還有一眾魔族,先前散漫的烏合之眾此刻猶如神兵天降般,巋然搖身,紛紛現出魔族戰袍真身,兵刃在手,直指陣列之中。
大長老閉了閉眼,搖頭嘆息。qь
不愧是魔尊。
他沒看錯,此刻魔族正是擺出了九霄七星大陣,魔氣暗湧,縱橫之威遠勝他們這些長老。
“如果沒有記錯,本尊應是不認得你才對,不知道是何緣由,讓你對本尊這般忌憚,不惜犧牲連闋愛徒也要置本尊於死地?”
阮幸不看他,微微低著頭在原地踱著步,語氣裡倒沒有多深的疑惑,甚至帶著一絲譏諷。
笑他莫名其妙,笑他不自量力。
“呵,區區魔族,你能知道什麼!”蓮華冷笑一聲,“你算什麼東西,一個混混而已。”
阮幸一挑眉,終於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