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幸於是扯著嗓子對屋子裡喊道,“小千千,走啦,咱們辦正事去!”
屋內傳來一陣腳步,晏懷千隨即推門而出,斜著眼沒好氣的問他,“想起來辦正事了?不是說要找塊風水寶地學人間百姓日出暮歸?不是說要過過正常日子?”
阮幸嬉笑著,“我這不是想讓你體驗體驗麼,你做了那麼久的花兒了,總該好好當回人吧。”
“好話壞話都讓你說了,我看你說的話比赫連徹的鬼話還不著調。”
看著晏懷千站在房簷下,對著自己一嗔一怒的模樣,阮幸又開始心癢。
“我說你最近怎麼總是陰陽怪氣的,怎麼了這是?咱們這下可是要去尋那女鬼的殘魂,你......”
“那便走吧。”
還不等阮幸說完,晏懷千便化作團紫氣,徑自潛進了阮幸虛海中。
阮幸立在原地,也不知想些什麼,許久撓了撓胸口,原地騰起,一股黑氣朝著遠處飛去,寂靜的傍晚,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只餘下滿地不知死活的仙門眾人。
索性就在望京附近,阮幸踏月而至雲府大門外。
此刻正值宵禁,按道理街上應該無人才是,可雲府偏門卻大敞,阮幸站在暗處盯著那裡許久,來來回回的已經有數名道士和尚打扮的人被人從偏門送出來。
月朗星淡,幾顆老槐樹立在雲府院牆外,遮掩著月光,將偌大的雲府籠在一片詭異蕭索當中。
阮幸停在原地看了許久,直到那偏門緊閉,這才從虛影中走出,隨即大搖大擺的上前,抬手對著雲府中門狠狠的拍了下去。
門內靜了片刻,馬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聲音漸近,門內傳來人聲。
“誰,誰啊?”
阮幸笑了笑,朗聲道,“在下乃遊方修士,白日裡見貴府上空陰雲不散,似有邪氣入侵,於是夤夜前來,想問問府上可否需要降妖驅邪?”
門內靜了靜,那聲音顯得有些慌張,“你、你等等,我去稟告我家主人。”
阮幸等了沒多久,那中門便開啟條縫。一小廝打扮的人露出一隻眼上下打量阮幸,竟是個年輕人,先是有些微訝,隨即向他身後四處看了看,這才將他讓進門裡。
雲府內寂靜無聲,連個人影也無,阮幸被那小廝帶著一路穿廊過巷,最終到了一處院落,燈火通明。
雲景深端坐在房中,一臉探究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連日來的擔驚受怕,讓他有些疲憊,雖說端坐在那裡的身姿還算挺拔,但面色著實看不出好來。
“你說你可以驅邪?”雲景深問道。
阮幸看著他眼中的不信任,只是一笑,隨即打一稽首,端正道,“在下確實對驅邪捉鬼有些法子。”
“小修士師從何門?”雲景深還是有些不大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