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朵牽牛花
晏懷千深深看他一眼,語調清幽,淡然道,“也對,在逍遙山上你總是被欺負的那個,連那個沈晚餘都有人幫,卻不見有什麼人幫你。”
阮幸:......
阮幸道,“我有大師兄。”
晏懷千道,“你不是說他猥瑣,精魂分離,十足十的瞧不上他?”
阮幸想也沒想,又道,“那我還有師尊。”
晏懷千道,“是他讓你殞身,你給他吃你的口水,還說要在床上弄哭他,雖我不明白如何弄,但我知道絕不是什麼好事,你分明恨極了他。”
阮幸錯愕之餘,大感意外。
晏懷千倒真是瞭解他。
“夜深了,鬼界陰氣重,要不咱們睡吧,你剛恢複人形,也好修補修補。”透過窗,阮幸看一眼殿外,生硬的岔開話題。
晏懷千涼涼瞥他一眼,隨即化作一道紫煙,遁入阮幸虛海。
阮幸再次錯愕。
“你做什麼?你要在我虛海裡睡?就這麼睡?”阮幸低頭對著自己胸口低吼。
【不然呢?我不是一直都在這裡睡。】
晏懷千的聲音自他胸口傳出,阮幸抬手在榻上砸了砸,道,“這不是有床榻,睡這裡啊!”
【還不及你虛海裡寬敞,我不睡。】
言罷,阮幸只覺胸口一陣沁涼,那涼意通透暢快,接著綿延周身,阮幸知他已然沉息安穩,抬眼看了看空曠的死鬼殿,又是頭一次,覺得這死鬼殿裡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慼。
這夜,阮幸雙手撫著胸口,不多時便進入黑甜的夢中。
夢裡,阮幸被道道豔紫的湖水淹沒,沉沉浮浮,飄飄蕩蕩。
阮幸帶著晏懷千在鬼界待了數日,期間甚是深入的瞭解了鬼界現如今的風土鬼情。
這日,兩人並肩走在鬼市中,晏懷千依舊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一襲紫色長衫無風而動,引來諸多路過的女鬼爭相拋來媚眼,更有幾個大膽奔放的男鬼,扭捏著腰身,搖曳款擺的蹭到他身邊,故意與他擦身而過。
阮幸冷著眼看著那些死鬼,不著痕跡的將晏懷千往自己身邊拉扯了拉扯。
“小千千,你不覺得這些個死鬼身上惡臭難忍?”阮幸看著他無比自若的模樣,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