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幸做出反應,倒吸口冷氣,站在房中喊道,“我沒有啊!神農鼎是九霄門的,我就是九霄門的弟子,我偷它幹什麼!”
說罷,阮幸一臉狐疑的看向沈晚餘,卻見他正看著晏懷千出神。
他孃的!
阮幸暗罵。
沈晚餘卻是今夜第一次見到晏懷千笑,那笑聲細潤綿軟,聞者說不出的身心通暢,心尖彷彿被貓撓了一把,刺癢難耐。
“沈師弟,我沒偷鼎!”阮幸拔高音量,將沈晚餘從神遊外拉扯回來。
“你有沒有偷鼎只有你自己清楚,跟我講有什麼用。”
阮幸又道,“沈師弟,你的意思是現在九霄門的人都在找鼎?”
沈晚餘用如同先前一般瞧不起的眼神看過來,戲謔著,“找鼎,自然也是找你。”
“那你,你會告訴他們我在這裡嗎?”阮幸小心問道。
沈晚餘朝身後憑欄一靠,譏笑一聲,語氣裡卻是耐人尋味的淡薄,“找你是九霄仙門的事,我一個外人用得著多管閑事嗎?這世上,多管閑事的人還少?總之是不缺我一個的。”
阮幸盯著他看了許久,終是叮囑了幾句保重身體雲雲,沈晚餘這下連個眼神都沒給他,阮幸只得帶著晏懷千退出房門。
才出了萬法宗,阮幸便一揮手,不待晏懷千出聲便將他招入虛海,頃刻間化作道黑氣消散不見。
萬法宗少宗主房內。
沈晚餘攥緊了拳頭,死死盯著看了許久,卻只咬著牙低咒了聲,“高仁,你個蠢貨!”
菖蒲山中一個不起眼的山垛上,晚風送爽,蘊含著無數仙靈的氣息隨風打過山頭,吹皺四周山坡上蔥鬱的長草。
晏懷千閉著眼感受靈氣過處,那些被靈氣掃過的花草植被散發著天地靈韻,道道氣韻被他吸進肺腑,幾番爽利過後,晏懷千終是回過頭,看著那個坐在壠上默不作聲的背影。
阮幸默默坐在那裡,支著腿,抱著臂,如此這般已然有小半個時辰。
四下看了看,除了些花花草草,菖蒲山上寂靜一片。
晏懷千慢慢挪了過去,在他身側學著他的模樣,也支腿坐了下去。
一陣悉悉索索聲傳來,阮幸才要回頭,卻見一株透著誘惑鮮紅的花枝抵在自己眼前,那枝頭的團花如同火焰般將自己周身照亮,那花瓣明豔,閃著誘人的光,阮幸一雙目光頓時被吸引。
團圞的花心像一張網,交織緊密,網上正拖著一小捧晶瑩的花露。
明豔豔,晶瑩剔透,中央還有讓他眼熟的絲絲淺紫色清絮。
阮幸只覺喉頭發幹,如同火燒般,未及多想,抬手慢慢將團花托起,動作輕柔到自己都未曾察覺,也只是瞬間,阮幸將那花露送至嘴邊,一揚下巴,一股沁甜盡數灌入喉中。
阮幸隨即渾身一震。
這花露有如先前自己一指尖沾來的那滴氣息相似,卻遠比那時所感強烈千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