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幸咋舌,“莫不是遭了天罰?”
晏懷千扭過頭來看他,突地笑了,“天罰?阮幸,我又不是修行人,更不用渡劫,為何要遭受天罰?何況......”晏懷千說著一頓,抬手指了指上空,笑道,“天,可罰不了我。”
阮幸眨眨眼,他怎麼就忘了,他的小喇叭可是一貫口氣比天大的。
想當初一把火燃盡鸑鷟,可是還嗤笑那鸑鷟真鳳一族的血脈。
阮幸不再深究,又問,“既然你記不起,那便先不管這個了,你可還記得你從前住在何處?”
晏懷千略一思索,道,“長山。”
“長山?”阮幸皺眉,“哪裡的長山?怎麼不曾聽聞過六界還有這麼一處所在。”
晏懷千跟著搖搖頭,理所當然道,“不記得了。”
阮幸終於不再對他過往多加探究,只順勢仰躺在榻上,晃著腿悠悠然開口,“你什麼都不記得,緣何被打成原形,家在何處,都不記得了,那,如今重修人身,你有何打算?”
聞言,晏懷千先是一愣,隨即扭過身來,面色不善的盯著一副懶散模樣的阮幸。
“打算什麼?你想讓我走?”
這下換阮幸發愣,不知想到什麼,阮幸猛地直起身,險些與那張妖異的臉撞在一起。
晏懷千倒是巋然不動,任憑阮幸一張臉近在咫尺。
阮幸雙目放著光,定定道,“你不想走?”
“你!”晏懷千面上突然生出些慍怒來,卻又支吾道,“你都已經......我們......”
阮幸哪裡顧及得到他說話間面上泛起的些微潮紅,只一個勁的追問,“不走?是不是不走?不走就對了!你是我撿回來的喇叭花,我撿來自然便是我的了,你可得一直跟著我,我到哪兒,你到哪兒!”
晏懷千容色稍緩,隨即斜眼嗔他,鼻間發出一聲輕嗤,扭過身不再看他.
阮幸又是前所未有的舒暢。
開玩笑,晏懷千可是趁他酒醉迷糊間狠狠佔了他大便宜,這個仇不報,那他堂堂魔尊今後如何再在六屆立足。
魔尊記仇。
此乃六界共識。
至於這個仇該如何報......
阮幸斜著眼在晏懷千腰身間悄悄打量幾個來回,唇角勾起。
自然是千百倍的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