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嘿嘿一笑,答非所問:“這叫花開堪折直須折。”
宮勝押著犯人才到半途就遇到了相國府的傳騎,只聽那傳騎說道:“孫中書交待,張林一家老小即刻押赴法場。”
待那傳騎離去,宮勝看看張氏姐妹慘白的臉色,只聽劉曜說道:“方才那隻小的一個勁的奉承我手下兄弟們,只是不斷祈求不要殺她。可惜了。”
宮勝和劉曜將犯人押送法場之後並不停留,兩人將兵返回相府繳了令,又有新的調令派了下來,命令宮勝率兵抓捕一個叫徐光的人。
宮勝領命後點了五十人就上了道,他心想也不知道這徐光是得罪了誰?一個官身都沒有的小人物竟然也要抄家。
宮勝一路疾行帶著人趕到徐光的家,還是老套路,手下士兵先將徐家圍住,然後轟開大門,士兵們吆喝著衝進去。徐光的家就一個小小的四合院,本也沒什麼家當,只有一個女主人在家而已。
士兵闖進房間裡,語氣極為生硬的問滿臉錯愕的胡玉玲:“徐光在哪?”
徐光那個沒良心的又犯了什麼事?胡玉玲心中打起了小鼓,她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士兵。
士兵一把將胡玉玲提溜起來,再次喝問:“徐光在哪?”
胡玉玲這一次被嚇到了,她大聲尖叫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和徐光沒關係!”驚慌中她一雙手亂抓,還真讓她抓著了士兵的臉。
士兵捂著被胡玉玲抓的口子,當即憤怒的揮了一巴掌過去,打完還呵斥道:“老實點!”
胡玉玲隨即被士兵們半是架,半是拖的拉出了房間。兩個兵將她拖到宮勝面前,往地上一推,就讓她趴到了宮勝的腳下。
“將軍,沒發現徐光,這裡就這麼一個女人。”
宮勝看著眼前的女人披頭散髮,一身水綠的衣裳顯得女人十分的柔弱雅緻,微微斜飛的丹鳳眼十分嫵媚,一雙十指多少有點不沾洋蔥水的味道,倒是一位婀娜的美貌少婦。
宮勝沉聲開口問道:“你是徐光什麼人?叫什麼?知道徐光在哪嗎?”
胡玉玲又如何知道徐光在哪?她急中生智一把撲到宮勝腳下抱住了他的腿,然後她又用自己嬌嫩的臉蛋在宮勝的身上蹭來蹭去。
胡玉玲一邊蹭著宮勝的腿一邊嬌滴滴的說:“這位將軍,奴家看你風塵僕僕的樣子,不如到奴家的閨房裡休息一會兒,人家也好盡一盡地主之宜呢。”
胡玉玲說著說著身子也燥熱了起來,然後她聽到男人冷漠的聲音在問:“我在問你,徐光去哪了?”彷彿一盆涼水澆下來,一下子把胡玉玲身上的燥熱都澆滅了。
這可怎麼辦才好?我可不要被這些人帶走?一個個看著就不是好人,若是被他們帶走還不知道要把我怎麼樣?就在胡玉玲胡思亂想的時候,頭上傳來更冷漠的聲音:“把她拉走。”
胡玉玲大吃一驚,兩名士兵上來拉她,她緊緊的抱住宮勝的腿不肯鬆手,她尖叫著:“不要!不要!”但她又哪裡扭的過?兩個士兵拽著她的兩條腿,硬是把她從地上倒拖著拉走了。
宮勝押了胡玉玲交差後,看看日頭也已經偏西了。這一日間,宮勝把半日消磨在金谷園中,半個半日廝殺在皇城根腳下,又是半個半日忙著抄家,幸而總算是站在了贏家一邊。
宮勝伸了個懶腰,全身都是一陣懈怠,回想起這一日間的種種起伏,先是心曠神怡,復而又覺得心力交瘁,他踏著夕陽的鋪就的道路漫步而行,竟是負了一身斜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