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潤臉上堆起一團笑,向著武庫令捷亮說道:“正是在下。可是捷武庫?我奉左率陳徽大人之命來此領取武器。”
不過武庫令捷亮並沒有立刻放行,他問道:“陳將軍沒有來嗎?”
徐潤繼續維持著臉上的一團笑回答說:“陳將軍讓我率人來領取兵器。”
捷亮當即目光一閃,他於是再問:“陳大人令你們領兵器攻打叛賊司馬倫?”
徐潤臉上的那一團笑已經僵了,他回答捷亮:“我只是奉命來領取兵器。”
聽到這裡捷亮哪還不明白,他當即換了臉孔,冷笑一聲說:“徐從事,你這是把武庫的兵器當做小孩子過家家的玩具了嗎?豈是你說領就領的!”
徐潤見武庫令捷亮翻臉卻並不惱火,他反而從容起來,他說:“你是職責所在,我則是奉命行事,依我看不如這樣——我在這裡做人質擔保,你把武器發給我帶來的人。”
“你當人質有什麼用?難道你帶來的人就會聽我們的號令了?”這插話的是一步上前的右都侯趙柄。
徐潤問:“這位是?”
趙柄冷冷的說:“鄙人趙柄,現任衛尉府右都侯。”
徐潤換了一臉的無賴相說道:“你們就說扣了我,讓我麾下兵馬聽命,不然就害了我。要不然你們再多扣幾個人質也行。”
胡質等人看著徐潤在遠處交涉,等了一陣子但見武庫令捷亮帶著上百兵卒逼近了東宮左衛的人馬,卻又沒有徐潤同行。左衛上前人馬一陣騷動,這是要動武的節奏,畢竟自己可是手無寸鐵呢。
捷亮在上千人的東宮左軍前高聲說:“爾等聽著!如今你們主帥從事中郎徐潤已經被我扣下,你們若想讓他平安,就聽從我的指揮。我已投效淮南王,王爺正起兵討伐國賊司馬倫,若你們追隨淮南王討伐國賊,日後封賞少不了你們的。”
左衛的人馬一陣詫異,實在想不到對方竟然直接扣下了去談判的徐潤,不是兩國交兵也沒必要為難來使是不是?何況咱們還沒交兵呢。再說那徐潤什麼時候成我們主帥了?他就是一個臨時帶隊的罷了。
捷亮看左衛的人馬沒有立刻表態又說:“如今司馬倫那逆賊已經被包圍在相國府裡,淮南王正統帥各路南北軍攻打,這老賊已經插翅難飛,天大的功勞就在眼前,你們還猶豫什麼!”
‘左衛已經派出了兩千人了,據說淮南王自己也養了不少劍客,武庫這裡看守的人馬怎麼也上千了,圍攻相府的人只會更多,這條路似乎能搏一搏?’功曹胡質心底暗暗盤算著,在捷亮反覆勸誘之後,他慷慨的站了出來。
只聽胡質說道:“我聽說主辱臣死,如今你們扣下了我們的主將從事中郎,我功曹胡質願意率領人馬聽你們的指揮,你們不要傷了徐從事。”
這話說的可是高明,一句‘主辱臣死’把領頭的帽子扣在徐潤身上,真要事敗了,讓姓徐的也跑不了。又說姓徐的是從事中郎,自己是功曹,點名了兩人平起平坐,這支人馬自己可以指揮。
捷亮心想:‘你肯聽用就好。’他當即對這位胡功曹說:“徐從事的安危你不必擔心,不過你不能獨自帶這一千人的兵馬。”隨後捷亮與趙柄、吳仲各自抽調骨作為這支兵馬各級將官的副手,並讓這一千人分成十隊分批奔赴戰場。
胡質眼睜睜看著自以為可以用來搏取功名的籌碼被捷亮拆的七零八落忍不住心中暗暗嫉恨:‘好你個捷亮!奪我的兵權!這仇我記下了!’卻又在臉上毫不流露出來,只是慷慨的向武庫令捷亮辭行:“捷大人放心,胡某效忠淮南王之心天日可鑑,這一去必為王爺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