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鴦馬上問道:“那這徐安可曾把夫人送到與元邕你那裡孝敬上官?”
慕容翰聽的哈哈大笑:“哪有?哪有?”
段文鴦繼續說笑:“別急,也許是這位徐夫人現在日夜陪伴張將軍分不開身,等她有空了估計就去你家了。”這話說得幾人都是大笑不止。一路說笑馬蹄始終不快,等他們遠遠望見了城門,卻見城門上人影散亂,幾人當即感覺事態不對。
慕容翰第一個策馬急馳到城門下,喊住了門下士兵大喝:“我乃相國府衛率!城中有何變故!”
城門下不過一名士卒還在崗上,這小卒子手上抓著頭盔,腦門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下,見了慕容翰喝問,他語無倫次的答道:“攻打皇宮。。。淮南王司馬允出兵了。。。被困在相國府。。。相國司馬倫在抵抗。。。南北各軍都參與了。。。”
宮勝四人相互對視一眼,立刻策馬飛馳向兵營所在,賓士中太史譽在馬背上高聲說:“依那小卒說的,皇宮必然關閉了宮門,司馬允的兵馬沒有控制皇宮!相國本人當在相府中據守,相府衛兩萬人馬不在少數,而司馬允能夠圍攻相國府,他多半佔據了武庫!”
宮勝一邊策馬一邊高聲問:“依義元所見,當如何行事?”
慕容翰高聲說道:“如果在相府交戰,那我們不能直接去相國府!必須從南面繞路去南大營,那裡或許還有我等部屬在!”
相國府衛分為南北兩處屯駐,也就是國衛北營和國衛南營,兩營各駐軍萬人。國衛北營就在相國府不遠處,是司馬倫身家性命所繫。慕容翰所說的國衛南營在皇城東側建春門南側,北鄰東宮,南鄰太平裡。不論南北,兩營都在皇宮的東側。
太史譽論斷相國府是交戰區域,宮勝他們從城西進入進入,自然就不能從北面直接趕往相府,因此慕容翰才認為應當從皇宮南邊繞路去國衛南營。
急馳中太史譽忽然又說:“你們可注意,昨晚捷亮、趙柄、吳仲三個都不在場?”
宮勝在馬上聽了微微皺眉,段文鴦也是如此,慕容翰心思最快,他脫口而出:“南宮衛士令、右都侯、武庫令!轄區剛好從中軍府直通相國府!”
宮勝立刻問道:“莫非我們被設計了?”
太史譽在馬上應道:“未必不是!”
慕容翰推測說:“石崇把我等誑去赴宴,他讓潘岳作陪,他麾下的捷亮、趙柄、吳仲在城中用兵。我等不在營中,麾下兵馬群龍無首,他則遠在城外接身事外!這一番好算計!”
時間向前推移三個時辰,朝陽正好,彩雲排空,鴻雁悠悠然的在天邊滑過,銅駝大道上人煙未起,只有零零星星的身影點綴在空曠的大道上。
中軍府列銅駝大道之東,北去司空府、司徒府,南接太學、宗正寺、太廟、尚書檯、河南尹一字排開,這個位置距離皇宮的南大門闔閭門算的上近在咫尺了。
中軍府是北軍中樞所在,通常由中領軍和中護軍同領,不過如今的領軍大將軍一職由梁王兼任,梁王司馬彤以太宰為本職,當然是不在中軍府辦公了。於是中軍坐鎮的就只有中護軍、淮南王司馬允一人。
中護軍司馬允端坐在中軍府白虎堂的將軍椅上,他雙眼透出厲色,在他下首的是吳王司馬晏。堂上另有數人,分別是淮南王衛士令封雲、吳王衛士令培憲、淮南王義從郎將逮明、吳王義從郎將鬱律、淮南王義從都護冀嶽、淮南王義從都護薛光。
司馬允問道:“訊息屬實了嗎?”
司馬晏答道:“怕是就在片刻後見分曉了。”
司馬允冷哼一聲說:“那也只能如此了,司馬倫要奪我兵權,我卻絕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淮南王衛士令封雲第一個猛然站起來一拜倒地:“屬下願效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