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倫早就喝的有些醉了,聽見劉輿誇獎慕容翰心中更是得意,他哈哈大笑:“哦?這樣說來慕容廆也是一位能臣。不過本相國比武選士是為了組建禁軍,你不妨就留下替本相效力,也好過在平州邊遠之地埋沒了才能。”
慕容翰當即行軍禮慷慨說道:“末將敢不從命!”
司馬倫再次大笑:“下詔!任遼東慕容鮮卑都督慕容廆為慕容鮮卑可汗!”
下首的郗鑑嘆息說:“曹孟德收南匈奴,而屠各胡遂強,是非對錯,誰又能說的清呢?”
宮勝聽不懂郗道徽的自言自語,只是當他看到慕容翰回了下首落座時,分明看到慕容翰的額頭上竟然有汗水津津而下,心中大是不解。
庭華玉樹不相饒,薄雲衣細柳腰,
一般妝樣百般嬌,眉眼細好如描,
東風搖草百花飄,恨無計上青條。
更起雙歌郎且飲,郎未醉有金貂。
嬌柔細膩的歌聲伴著樂曲吟唱,聲音既不軒昂到擾人,也不婉約的如風中低語讓人聽不真切,只在恰恰不耽誤貴人們交談議事的音域內,這足見歌女的功力非凡。
寧寧從旁邊侍人捧著的矩形長盤中切下少量的羊肉放到小碟子裡,然後奉給她侍候的宮勝,“這是渾羊歿忽全羊席,味道可好吃呢。”她抿著嘴帶著笑給宮勝說明。
宮勝於是問她:“你吃過?不然怎麼知道好吃?”
寧寧一笑卻不說話,於是宮勝又問:“你們平時可以出宮嗎?”
寧寧眼珠子轉了轉還沒想好怎麼說話就被郗鑑打斷了,郗鑑對宮勝說:“應龍此番步戰騎戰皆為第一,想必相國大人要委以重任了,以後飛黃騰達可莫要忘了提攜我這等無能老吏啊。”
宮應龍忙道:“道徽兄說哪裡話來,他日宮某如真能夠成就一番事業,必不忘舊!”
這時譚公公又來到下首,要引段文鴦上前拜見,段文鴦正要起身跟從,卻是郗鑑忽然開口:“段小兄弟,若是下面問起你的去留,不妨留在此處。”
段文鴦微微愕然,卻沒有時間再細問,於是答道:“謹受教。”便隨同譚公公上前拜見相國司馬倫。
段文鴦見了司馬倫也如同之前慕容翰一邊說辭:“啟稟相國,我並非常山人士,而是來自遼西段氏鮮卑部,這一次入京師也是受段部大人所託,請求朝廷任命都督一職。”
散騎侍郎劉輿劉慶孫等段文鴦說完就笑了起來:“說來也是真巧,一日間竟然有兩位鮮卑勇士請朝廷封官。王爺,我們天朝上國總不好厚此薄彼,既然已經任命了慕容氏,不妨就準了段氏的都督一職,讓這段氏為朝廷鎮守遼西地界。”
司馬倫看著眼前段文鴦英武非常,心情更佳,他於是隨意說道:“封一個鮮卑都督無有不可,慶孫你散了會之後去辦。”然後他又對段文鴦說:“也不能只賞賜段氏鮮卑部,相國府左衛率就賞你了。”
段文鴦沒有任何猶豫,利落的向醉眼朦朧的司馬倫行了一個軍禮:“末將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