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宮勝大喝,發力將手中長矛遞出,幾如一道長龍猛擊在衝來的羌人盾上。木屑飛濺,矛尖筆直的嵌入了木盾上。
那羌人用盾抗住宮勝的一矛只覺得力量極大,握住盾的手被震的一麻,他腳下不停正要繼續衝陣,卻見到對面的晉人士兵握住長矛的手並不收矛。
宮勝腰上發力,運勁全身,一步上前,貫出的長矛頂著羌人的盾牌壓了過去。這一頂之力結集了宮勝全身的勁道,力如千鈞,勢不可擋。
宮勝發力之時全身自有一道道熱流湧動,由腹而起,直抵五指。宮勝所施展的是勁而非力。
所謂勁是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之間蓄藏的餘力。普通人用力乃是依託骨骼施展,而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中的力量並沒有被激發。
武人習武的一道門檻就是勁與力的分野。但凡真正武人必然掌握勁的收發技巧,所以有武夫使力,驍將用勁的說法。
力方而勁圓,力遲而勁速,力散而勁聚,力鈍而勁銳,宮勝短短的一步之間便將全身百骸的力道激發,隨著腰力傾軋便聚集在手上,所謂翻襠過背舞大龍不外如是。
跨步而出便是“翻襠”,下半身的勁力在一步間跨襠而起聚於下丹田,再借著腰力一送,勁力沿著脊背上行“過背”,上半身的勁力就此匯聚,就如一條大龍由著宮勝揮舞直達五指。
“呀!”羌人大叫著頂著盾牌衝擊,但他只是感到對面矛上傳來的力量不可抵擋,他站立不住被推的連退不止,直到他的後背砸在身後的人身上才止住退勢。
宮勝一矛逼退當面之敵立刻鬆手放棄了長矛,他空出手來拔劍回身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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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人死士手中的手斧砍中了高勇的頭盔,猛烈的碰撞下高勇的身體當即矮了下去。羌人死士毫不停留的繼續衝擊,他幾乎是踩著高勇的身體迎向了晉軍的第二列士卒。
他獰笑著揮盾猛擊,“砰!”,兩盾交擊後相互抗拒頂在一起,羌人死士迅速全身逼近,同時逼近的還有他的戰斧。
羌人逼近的太快太急,第二列計程車卒並沒有來得及拔劍,手中持的還是拒陣用的長矛,他只得用矛柄掃蕩。
戰斧狠狠的一斬就嵌入木製的矛杆近半,那羌人死士立刻拔斧再砍,猛烈的砍殺讓木質矛杆上又多一道深痕。
羌人嗜血而狂躁的目光裡露出興奮,他知道怎麼辦,只要夠快夠狠,一斧又一斧砍下去,眼前的晉人必死無疑。
帶著木屑的手斧第三次砍下,羌人戰士已經看見了敵人臉上的驚恐,他來不及格擋了!我要砍死他!
那官軍士卒的確是驚恐的,他也怕死,他的矛又長又沉,反應終究是比羌人的斧子慢了。
他睜大眼睛看著劈過來的斧子,然後他看到那羌人臉上的表情突然一滯,那劈落的斧子一下子就慢了下來。
羌人的背已經被宮勝一劍斬開,像是被切割的牲口一樣,大片的血噴灑。他有心回身去報復,但貫穿身體的劇痛馬上終結了他的一切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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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勝一劍斬下,又是一劍直刺入那羌人死士的右脅,沒有甲的輕兵是抵擋不了任何兵器的,劍鋒毫無阻力的刺入肉體。
宮勝拔劍,一股血噴射出來,羌人感到一瞬間他全部的力量也隨著血一同流走,然後他魁梧的身體隨之撲倒在地上,他用性命所鑿開的小缺口只維持了短短的一兩個呼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