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滿滿的一句話,勾起了南桃無盡痛苦的回憶。
之前陸野犯病的時候,也是不斷的說他不是陸野。
醫生分析說他不願意接受這個身體遭遇過的一切,排斥這具身體給他帶來的一切痛苦感受。
只是之前的陸野狀態跟現在的完全不一樣。
現在的他無比清醒的說出了這句話。
更讓南桃覺得自己是個無法被原諒的人。
她再也承受不住了,捂著嘴跑了出去。
張醫生皺眉上前摁住了他還在不斷掙扎的四肢,眉眼冷淡,“你最好冷靜一下,陸先生。”
說著,他摁著陸執,讓護士給他吊水。
“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昏睡過去,在平靜裡接受自己的身份。”張醫生說完,看著因為藥水滲透進身體而目光逐漸渙散的陸執,鬆了口氣。
弄好一切,他招呼著護士們離開。
卻沒有發現,病房門關上的下一秒,床上已經閉上眼睛的男人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拔掉了手背上插著的針頭,
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門口。
*
走廊盡頭的轉角。
南桃蜷縮著身體蹲在那裡。
被手臂環抱著的膝蓋不斷的發癢,她伸手抓撓在上面,很重很重的抓撓著,然後那股癢意從指尖傳到了她身體各處。
她的雙手不斷互相抓撓著手背,一直到上面出現一條條的血痕。
這個時候,一雙手從旁邊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腕。
“南小姐。”
南桃抬眸,就看到了張醫生那張清俊陽光的臉。
“張醫生,陸野他怎麼樣了,他沒事兒吧?”她趕緊起身,想要朝著病房走去。
卻被張醫生拉住了。
“南小姐,陸先生沒事兒,我是來找你的。”張醫生攙扶著南桃在走廊上坐下,“你沒事吧?我看你狀態很不好的樣子?”
南桃犯病了。
刺撓的感覺就像是長了腳的藤蔓,在血液裡肆意瘋長。
她在醫生面前還強忍著不去抓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