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跟一位女醫生等在門口。
“老闆,南小姐……”顧七看到臉色蒼白渾身鮮血的南桃被抱下了車,驚呆。
陸野將南桃抱進了醫院,護士推來了手術車,他卻怎麼也松不了手將她放在車上。
他的懷抱已經僵硬定型,就像是十年前他揹著她往山外跑的時候,他的腳只知道機械的不斷的邁開又合攏,合攏又邁開。
“陸總,接下來交給我們吧,病人血壓心跳都很低,還請您放手,我們需要立刻對她進行急救。”
“陸總?”
醫生護士圍了上來,陸野像是沒聽到他們的話一樣,目光死死的盯著南桃,她緊閉著雙眼,嘴唇跟臉色一樣蒼白,割破了的手腕軟軟的搭在他的身側,鮮血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老闆,讓醫生們搶救南小姐吧。”
顧七上前,終於說服陸野鬆手了。
醫生們這才飛快的推著手術車進了手術室。
手術外的走廊上,人來人往,但是陸野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他渾身都是血,都是南桃的味道,反應過來後,他一把抓住了顧七的手腕。
嘶啞開口:“告訴醫生,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孩子。”
如果孩子死了,他會再一次失去南桃的,他有預感。
*
南桃只記得自己在劇痛裡逐漸喪失了體溫。
她害怕失去這個孩子,她害怕面對失去孩子後被陸執威脅的局面,她更害怕午夜夢迴,深夜的悲慟裡再多一個小朋友的身影。
所以她在浴室的儲物盒裡找到了一把刀,決定著死了就一了百了,只是鮮血的流逝帶走了她的力氣,刀子也只是軟綿綿的割破了手腕,尚未感覺到手腕的疼,她便眼前一黑,什麼都沒有感覺了。
再睜眼的時候,入目一片白色。
她扭頭,看到了正坐在床邊椅子上看手機的路知知,目光又掃了一眼四周。
沒錯,這正是醫院。
vip病房裡,安靜得點滴落下的聲音都十分清晰。
南桃動了動身子,驚動了路知知。
“桃兒,你醒啦?你終於醒了!”
路知知趕緊放下手機,對南桃噓寒問暖,“你感覺怎麼樣?要喝水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把病床搖起來一點?”
南桃被路知知問的頭暈,半晌才提了一個要求,把病床搖起來一點,她躺的難受。
病床搖起來後,她的目光才落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忽然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重重,大片的血跡,鮮血順著她的大腿往下流,像是水龍頭一樣關都關不住。
以及陸野想要她自然流掉這個孩子,故意把她關在了衛生間裡拖延送她去醫院的時間……
孩子?孩子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