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興奮起來,這最後一戰終於是要到來了嗎?等到此戰終了,他們就能夠踏上歸程了。
塵煙紛飛,兵臨城下,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之前還是佔據上風的人現在已經被逼得僅剩下方寸之地。
寒玉爵站在城樓上,盯著下面阮離國的大軍,心中滿是不甘,卻又無可奈何,明明前不久還是他們佔盡上風,為什麼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就發生瞭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其實事到如今,寒玉爵又何曾不知道寒羽國早已元氣大傷,最穩妥的做法應該是當初剛剛發現不敵的時候,就應該停戰求和。但是他不甘心啊!他花了那麼多年的時間才走到現在這一步,憑什麼這麼輕易地就被毀了呢?
他的心中還存留著幾許的僥倖,阮離國的人就那麼多,也許他們再奪下一座城池,就不會再繼續擴大版圖了呢!但是可惜,直到最後發現已經徹底挽回不了敗局的時候,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一戰已經是生死存亡之戰了。若是這一戰敗了,寒羽國就再無抵禦的能力,日後怕是也再無寒羽國了。所以背水一戰,不勝則亡!寒玉爵不甘的目光逐漸堅定起來。
寒羽國的眾位將士們也都知道今日這一戰的重要性,卻也知道這一戰想要勝利的可能性不足一成,但是他們不能退縮,他們是保家衛國的將士,是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守衛好國家的堡壘,即使最後只剩下一個人,他們也不能讓阮離國的人進城。每個人的身上都縈繞著一股向死而生的氣氛。
但是阮離國這邊的將士們氣勢也是絲毫不弱。他們正是得意風發之時,更何況,這一仗之後,他們可就能回家了,這又怎能不讓人激動呢?所以一時之間,兩軍之間的氣勢倒是旗鼓相當,誰也不能壓下誰一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突然出現。
“溫扶軒,到了這種時候了,我一直都有一個疑問,不知你現在可以幫我們解答一下了嗎?”
顧文胤眉頭緊鎖,“厭無離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守在厭梁國那邊嗎?難道他是放棄了厭梁國選擇幫助寒羽國?”
溫扶軒的目光鎖定在厭無離的身上,倏爾勾唇輕笑,“不,不是選擇幫助寒羽國,他們現在的目的已經不是保住厭梁國或是寒羽國了,而是想要擊殺我。他們的目標是我。”
“什麼?”眾人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溫扶軒波瀾不驚,似是對於厭無離的出現完全不感到驚訝一般,像是一切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你們是想問我為什麼會知道那件事情?”
“是。”寒玉爵和厭無離異口同聲地道,即使他們今天仍舊敗在了這裡,他們也希望死得明明白白。
“當然是因為一開始的人選本就是我定的啊!”溫扶軒慢條斯理地道,絲毫不在意兩人猛然大變的臉色。
“你說什麼?怎麼可能?”寒玉爵失聲震驚地道。
溫扶軒側了側頭,看向面色陰沉、稍顯鎮定的厭無離身上,“厭皇不是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嗎?你們的疑問我也解答了,至於信不信就是你們的事情了。這場戰爭耗得太久了,也是時候該結束了。攻城!”
號角聲和戰鼓聲響起,最後一站終究是拉開了序幕。
而寒玉爵和厭無離也顧不得再思考溫扶軒的那句話,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迎戰上。
厭無離的手中拿著一把弓箭,箭尖明晃晃地鎖定著溫扶軒,卻沒有急著射出去,而是在等待,等待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溫扶軒自從知道他們兩個人的目標是自己之後,就格外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自然也察覺到了厭無離的動作。但是剛才還緊閉著的城門突然開啟,湧出許多計程車兵,與阮離國的眾人廝殺在一起。溫扶軒自然也被人給糾纏住了。
刀劍入體的聲音、嘶吼聲、戰馬高鳴聲、戰鼓聲等各種聲音全都交織在一起。
“噌——”一支箭破空而來,目標正是溫扶軒的心臟處。
溫扶軒一把將旁邊的一個寒羽國計程車兵扯了過來,擋住了那一箭。
厭無離見一箭不中,也不氣餒,拉弓搭箭,準備了第二箭。
而寒玉爵已經隨著眾位士兵跟敵軍廝殺在一起了。
第二箭,落空!第三箭,被斬!第四箭,被擋!
厭無離本來還沉穩的臉色現在已經面沉如水,他實在沒想到溫扶軒竟然這麼強。在戰場上,竟然都還能將一絲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實在不得不讓人佩服。
這是最後一箭了,若是再不中,他們的勝算就被削弱了五成。厭無離的手心都有了些許的汗漬。厭無離竭力地讓自己平靜鎮定下來。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好機會。
寒玉爵將溫扶軒給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