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晚裳輕輕搖了搖頭,“阮荀恪和祝樓他們已經準備了這麼久,現在好不容易將事情給定下來了,怎麼可能因為這些事情就放棄呢!卿卿是想要拖延一點時間,雖然困不住阮荀恪,至少也能延緩他們的動作。”
安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鳳晚裳站起身來,紅衣垂落下來,身形現出了幾分寂寥,“去準備準備吧!我們明日就進宮。”
“是,小姐。”
“母后!”
魏蒹葭睜開美眸,按了按眉心,看向阮卿卿,見她面色難看,開口問道:“卿卿,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
阮卿卿看了一眼床上無知無覺的父皇,又注視著眼前難掩憔悴的母后,鼻頭微酸,眼中湧起熱意,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之前不好好學一學東西,現在也不會被逼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魏蒹葭察覺出她的情緒不對,伸出手像是小時候一樣輕輕撫摸著阮卿卿的頭髮,“怎麼了?是太累了嗎?有什麼不開心的跟母后說說?”
阮卿卿撫在魏蒹葭的腿上,哽咽著道:“母后,我是不是很沒用啊?什麼都做不到?”
魏蒹葭眉眼溫柔,斥責了一聲,“胡說!卿卿已經很好了。是母后不好,卿卿是長公主,本應該嬌寵一生,卻因為母后和你皇兄成長成如此模樣,是母后的錯。”
“母后!三皇兄和祝王爺可能要逼宮了。我今日進宮,是想要跟母后商量一下,讓母后帶著父皇還有皇祖母先悄悄離開京城的事情,等到溫丞相和魏將軍回來,說不定還能有轉機。”阮卿卿擦掉了眼淚,神色堅定地說道。
“可是那樣的話,卿卿怎麼辦呢?”魏蒹葭慈愛地注視著阮卿卿。
阮卿卿垂下美眸,“我沒事的,母后,只要你們不在宮中,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等到我牽引住三皇兄他們的視線之後,自有脫身的法子。”
魏蒹葭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小女兒,一時之間頗有幾分感慨,心生憐惜,知道眼前的小女兒是做好了以身赴死、只為他們謀求一線生機的準備。魏蒹葭彎唇,輕輕拍了拍阮卿卿,“卿卿不用害怕,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呢!”
阮卿卿陡然抬眸看向她,顫抖著聲音問道:“母后,您、您是什麼意思?”
“卿卿,就沒有懷疑過嗎?之前裳裳經歷過那麼多事情都屹立不倒,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入獄,還完全沒有自救的辦法呢?”
阮卿卿聞言,擰著眉頭開始思索起來,美眸中一片華彩,“母后,您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裳裳本來設好的圈套?”
魏蒹葭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床上的皇帝,“不!不僅僅是裳裳一人。這場局更多是由祝樓開端,之後由你父皇接手,裳裳也就是順勢將計就計罷了。”
“那這段時間我.......”阮卿卿差點崩潰了,合著,這一段時期,她這麼辛苦都是為了什麼?阮卿卿簡直是欲哭無淚。
魏蒹葭也難得有了幾分心虛,“額,這段時間辛苦卿卿了,我們也是怕萬一有個好歹,你也有能力能護住自己。所以才沒有將一切告知給你,不過,卿卿做得很好。”
阮卿卿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火,氣惱地磨磨牙,鳳晚裳!你好樣的,竟然敢耍我,等之後見到你,看老孃怎麼折騰你!哼!
“所以皇兄也沒有失蹤嗎?”
魏蒹葭搖搖頭,“應該是沒有的,但是玉兒一直都是和裳裳聯絡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訊息。”
阮卿卿突然看向床上的皇帝,著急地問道:“那父皇呢?”
魏蒹葭沉默下來。
阮卿卿心中突然湧上了不好的預感,看向魏蒹葭的目光中帶上了懇求和希冀,笑容蒼白,還故作希望地道:“父皇肯定也沒有事是不是?”
“你父皇他確實是毒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