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妃,哦不,應該是柳嬪了,返回自己的宮殿之後,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苒悅迎上來,“娘娘,怎麼了?您的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
柳嬪將之前在御書房的事情說了一下,苒悅擔憂地道:“怎麼會這樣呢?娘娘,你怎麼不多求求皇上呢?說不定皇上一個心軟就不會計較了。”
“呵呵!怎麼可能?那個時候本宮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只要本宮稍有遲疑,那麼一切都會白費。”
“可是,娘娘,您現在被降了位分,在這後宮之中還怎麼幫助殿下啊!”
柳嬪從御書房回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將一切都想得清清楚楚了。
“不必擔心,即使本宮現在被降到了嬪位,這整個後宮之中真正能壓在本宮頭上的也不過是一個皇后和一個蘭妃。皇后,呵,一向是作壁上觀,只要不主動惹事,就不會搭理的型別。而蘭妃為了在皇上面前維持住她那副嬌嬌柔柔的模樣,也不會來特意為難我們。所以,不必擔心!”
見自己主子有了決斷,苒悅才壓下心中的擔憂,沒有再說什麼。
大皇子府,誰能想到在三日之前還富麗非凡的皇子府竟然短短時間之內就蕭條成現在這樣。
柳嬪仰頭,看著上面空蕩蕩的門頭,原本的匾額已經被摘了下來,鼻子一酸,眼圈紅了,又死死地壓了回去,這還是在外面,不能讓其他的人看了笑話。
柳嬪帶著苒悅向著府門口走去,不過靠近了幾步,就被人攔了下來。
“此處乃重地,閒雜人等不得進出。”守門計程車兵帶著輕視的語氣道。
苒悅什麼時候見過自家主子受過這種氣,立馬氣憤地想要開口呵斥,卻被柳嬪給攔了下來。
一個令牌出現在柳嬪的玉手之中,“現在本宮可以進了嗎?”
守門計程車兵立即收斂了眼中的輕蔑,連忙躬身行禮道:“可以!可以!自然可以!裡面請。”
柳嬪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冷冷地瞥了那士兵一眼,然後就帶著苒悅進去了。
整個大皇子府都空蕩蕩的,人煙蕭條,一路走來,什麼人都沒看見。
柳嬪眼中的酸澀之意越來越重。
兩人最後是在一個涼亭內找到爛醉如泥、醉生夢死的阮荀訣的。看到原本自己意氣風發的兒子,變成了如今這副頹廢的模樣,柳嬪再也忍不住,晶瑩的淚珠順著面頰滑落而下。
“訣兒!”
苒悅自然而然地駐足,守在外面,將裡邊的空間留給母子兩個。
“訣兒!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是純粹想要讓母妃擔心不成?”
阮荀訣抬起醉醺醺的臉,努力地睜大已經完全迷糊渾濁的眼睛,“我、我好像聽、聽見了母妃、的聲音,母、母妃,是你嗎?”
柳嬪帶著哭聲道:“是,是母妃。我的訣兒啊!”
阮荀訣努力地辨認了一會兒,似是確定了確實是自己的母妃,一把扎進柳嬪的懷裡,“嗚嗚嗚,母妃!嗚嗚嗚.......”
柳嬪輕輕拍著他的背,邊哽咽邊安撫道:“訣兒不哭!母妃在這兒!訣兒不哭......”
“母妃,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已經是個廢人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的訣兒日後是有大造化的人,怎麼會是個廢人呢?現在只不過是暫時的,訣兒,你放心,母妃一定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