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新進的王府女主人並不受攝政王待見的事就傳遍了整個王府內。新婚之夜,王爺並未在王妃房中歇下,並且聽說二人還大吵了一架。
新婚之禮不成,王妃又如何稱得上是王妃?
事件發酵得很快,一時間謠言四起,沐莜莜不相信這裡面沒有裴祁升的功勞。
裴祁升一向威嚴極高,此次府內卻肆無忌憚地傳開了關於王妃的種種猜測。
有人猜她相貌醜陋,王爺看了不適,也有人說她性格刁蠻,不適人妻。更有甚者稱王爺早就心有所屬,卻被迫娶了她,於是心生不快。
而這時的沐莜莜則悠閒地躺在院子裡的靠椅上,這些日子來氣候微燥,她在院子裡的大樹下乘涼,身旁的侍女為她扇風。
侍女二人,皆是沐莜莜從宰相府中帶出來的,自小便跟著原主了。
一人喚春夏,性子溫婉,平時雖閒言少語些,但勝在人細緻認真,細微之處拿捏得當,有蕙質蘭心之妙。
一人喚秋冬,更活潑好動些,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原主從前也更慣著她些。
春夏正為沐莜莜撥著水果,時不時送入她口中,秋冬則為她扇風。
不得不說,沐莜莜還真的蠻喜歡穿到這些達官貴人身上,小皇帝六歲登基,如今已然又過四年,小皇帝也只有十歲。
原主這幅身子都已經十六歲了。
皇帝年幼,未曾娶妻納妾,其下更是無所出。相比之下,當朝宰相嫡女,更是萬千風光。
提起年齡,沐莜莜突然想起,裴祁升這時也才二十歲。這幾年來,他在朝中勢力見漲,早與前朝宰相一家獨大的景象不同。
她正靠在靠椅上悠閒著,瞥見一旁的秋冬神色古怪,沐莜莜瞧著她的樣子好笑,也笑出了聲。
“秋冬,你這是什麼表情?眉毛都能打結了。有什麼想說的話便直說吧,可小心把你憋壞了。”
沐莜莜打趣著,秋冬臉色卻並未因此好轉。她手中的動作停了一頓,隨欲言又止,後又接著扇風。
秋冬撇撇嘴,“小姐,這王爺也太過分了,府中那些下人說的話不知有多難聽,奴婢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
沐莜莜還沒說什麼話,春夏皺著眉打斷了秋冬。
“說了多少次了,秋冬,如今小姐乃是王妃,不比以往待字閨中時,你這稱呼也該改一改了。眼下可不像在宰相府的時候,能想著總有人罩著你。”春夏擺擺手,話鋒一轉,“不過王爺也實在不該這般,王妃對王爺如此情深。王爺卻連新婚之夜……”
春夏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不對,她緊急閉了口,小心翼翼地撇了撇沐莜莜的神色,見她表情無異,這才放下心來。
沐莜莜盡收眼底,她款款一笑,美麗大方,“不必擔心我,原先是我昏了頭,一股腦子想進這王府之中。我算是想開了,裴祁升待我如此涼薄,我也不用上趕著損了身價。”
沐莜莜望了秋冬一眼,“攝政王又如何?即便我現在是王妃,沒外人在時,你們還像從前那般喚我便好,這樣我們都舒坦。還有啊,誰說我們秋冬現在沒人罩了?我只是出嫁了,又不是跟爹爹斷絕關係了。”
她語氣溫婉,聽不出半分不快和傷心來,春夏安了安心,秋冬也登時雀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