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修怔怔地盯著那抹煙青色的姿秀倩影離開,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心中有種被拋棄的悲慼感蔓延開,他知道,這次真的要被趕走了。
腦海裡想過無數種死乞白賴的方法讓自己可以留下,但都被北冥修通通直接摒棄了。
所有的執著,在她面前,都不堪一擊。
即使可以留下來,好像師傅身邊都已經不需要他了……
紛落的花瓣停在他的肩頭,北冥修失神地捻一片在手中, 邃亮幽深的眼眸一沉,驟然收力,指尖已被碾碎的花汁弄溼。
蕭寒煙獨自走回紫雲殿,碰巧正遇見來尋她的李雲深。
“宗主,您剛剛去哪了?弟子有事找您呢!”他面清俊的面上有點興奮和小心翼翼。
蕭寒煙自然沒有忽視掉這個。
捻起一角裙衫,擺抬步走進殿中,如常平淡一般問:“何事?”
李雲深跟在她後面,兩隻手掌捏在一起,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弟子,弟子想要一把稱手的武器。”
他沒說自己已經突破煉氣四重,升到煉氣五重的事情。
氣宗弟子修煉到一定等級就會凝氣成兵,幻化自如,以虛為利,攻其制勝,但也有個別處於停滯階段不能幻化萬形為己物用之的弟子,而他李雲深恰恰就是其中一個。
自己現在雖然已經是煉氣五重,但若不能凝氣成兵,就只能使用一些符咒和法術,若是用到實戰,很難打得過同級別的對手……
蕭寒煙步入殿中入座,李雲深立刻恭謹地給她倒了一盞茶水。
茶水倒出時還冒著熱氣,看來是剛剛沏好不久的,蕭寒煙瞥向他,感覺李雲深渾身的氣息已經有勢竹般細微的變化,心中若有幾分瞭解。
不過,她倒是不急著問。
而是選擇另一個話題:“祖師爺希夷子曾言,煉氣而蘊萬物,萬物卻離不開一個道字,修氣您已經懂了,那修道修心,修得什麼心?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李雲深離開片刻,“回宗主,心為萬物之源,修道就是修心,從心而入,人心就是道場,人能常清淨,天地悉皆歸。”
“人能常清淨,天地悉皆歸,那本座問你,宗門心法有要領,是為什麼?”昳麗的雪眸睨向李雲深,蕭寒煙纖長瑩潤的玉指輕敲桌面,似乎是在等他怎麼回答。
靜默一會兒,李雲深說道:“是凝神靜氣。”
蕭寒煙拿起茶盞喝了一小口,茶味苦澀,卻極討她喜歡。
對上李雲深有點不敢與自己直視的眼睛,淡聲道:“你入宗時間並不短暫,對於本宗門的修煉要領應當是記得最深刻的才是,可為何猶豫不說呢?”
李雲深說道:“回宗主,弟子是懂不假,可就是不知道您為何會忽然問起弟子這個。”
“所以,你剛剛實在思考本座為何會問你這個是嗎?”
李雲深這次沒有猶豫,直接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