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半月。”
半月,這時間太長了,等援軍趕到她怕是屍骨無存了。
楚景晗深深陷入柔軟的椅子裡,難道真的是天要亡她?如果是天要亡她,那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你下去吧。”
碧痕見她一副認命的表情,忍不住道:“殿下可儘快離開盛安城。”
“離開?”楚景晗一臉諷刺。
“是。”
見碧痕一臉真誠的回答,楚景晗也只好收斂脾氣,無奈到道:“本王絕不會離開。”
“為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明明大楚的四位領兵將軍中有三位都支援楚景晗,她只要暫時離開盛安城再召集軍隊,可以輕而易舉反攻回來,為什麼楚景晗不逃?
他當然不明白,也不會懂,楚景晗也不會說出這個秘密。
因為楚景蓮進入皇宮,就會發現楚元帝已死,還會發現楚景晗不是皇女的秘密,那她不僅永遠別想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而且還會成為大楚的罪人,所以她絕不能離開。
“你退下吧,去和劉大人商量一下如何守城吧,定個計劃上報給本王。”
楚景晗冰冷地命令完,轉身看著窗外的日光,明媚而燦爛,她忽然有些感慨,自己的孩子可能沒辦法見到這麼美麗的日光。
碧痕望著她隆起的腹部,那是他弟弟的孩兒。
“殿下放心,卑職一定會守護您及腹中的孩兒。”
“好。”
楚景晗望著他心中充滿感動,沒有什麼比危急時候有人站在你身邊,更令人感動,更令人安心,碧痕的承諾很珍貴,所以她相信他。
碧痕退下了,他帶來了一個壞訊息,但馬上就有人給楚景晗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這個人就是楚景晗一直等待的人,她的舅舅秦觀言。
大楚與趙國剛開始有齟齬時,大軍出現糧草問題,楚景晗不想再有士兵餓死的事情發生,特派自己最信任的人前去處理。
日已西斜,日光斜照,秦觀言就是在這金燦燦的陽光中出現在楚景晗眼前。
兩月不見,秦觀言變了,不再是從前霽月風光的儒生,而是鬍子拉碴髮絲凌亂,穿一身破舊的藍布袍子的大叔,這委實把楚景晗看愣了。
秦觀言知道面見皇親國戚儀容不整是大不敬,但他現在已不在乎這許多,何況他知道楚景晗也不會真的怪罪他。
“微臣參見殿下。”
“快快請起。”
雖然對秦觀言的變化感到好奇,但她並沒有問出口。
“殿下,恕臣來不及回府整理儀容,實在有要緊事告訴您。”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