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蒼雲捂住胸口踉蹌而退,幸好背後有棵大樹,沒有倒在地上,他順著大樹緩緩坐下,捂住一直在流血的胸口,他倒不是為了止血,只是覺得疼痛。
正在楚景琀不知該作何反應之時,一個小侍女從草叢中躥了出來,她趴在蘇煥卿身邊,大聲哭泣道:“求王姬饒了少爺,求王姬饒了少爺,少爺他從未向任何人說過蘇公子有心悸一事,是奴婢,是奴婢見他對蘇公子的藥方留意,四處打聽知道的。”
“王姬,少爺他,少爺他從未向誰說過,反而叫廚房的人小心蘇公子的飲食,少爺他那麼善良,從未做過壞事,從您放過他吧。”
小侍女痛哭流涕,一直不停的給楚景琀磕頭,額頭都已磕破流出血來。
安蒼雲右手捂住胸口,左手拉住小侍女,搖頭道:“不要如此,你們只是奉命行事,若是我死,能讓她不再恨安家也好。”
他緩慢深吸一口氣,對楚景琀緩緩道:“對不起,景琀,我選擇了順從家人。”
楚景琀面無表情道:“煥卿,你錯了,我與安家的仇,現在是不共戴天,誰也別想緩解。”
轉身背對蘇煥卿,邊走邊道:“來人,請太醫給安蒼雲看診。”
楚景琀吩咐完,立刻有下人將安蒼雲抬回了閒雲閣。
安蒼雲回到閒雲閣,立刻有三個侍女,四個小廝過來看他,還沒來得及出聲詢問發生何事,楚景琀已經帶著二三十個王府侍衛進來,閒雲閣的下人趕緊過來給楚景琀請安。
楚景琀望了望閒雲閣一圈,開口道:“蒼雲還是這麼隨意,讓這些花草自由生長,殊不知修建規整才更漂亮。”
她此句一完,吳雅便道:“王姬所說確實不錯。”
楚景琀走到一束花叢前,摘下一朵白色的花,感嘆道:“果然到了夏天,花都不紅了。”
那個跟隨安蒼雲一起回來的小侍女此刻也跪在地上,她戰戰兢兢出聲提醒楚景琀道:“王姬,那本來就是白色的花。”
楚景琀笑了,笑得異常愉悅,她燦爛道:“可是我就喜歡紅色的花。”
說完,便拋下了白色花朵,冷聲問:“安蒼雲從侯府帶過來的人只有你們幾個。”
“回王姬,是的。”八個人戰戰兢兢趴在地上。
楚景琀冷漠且平靜道:“打,給我打,血染霜花才美麗,閒雲閣什麼都好,就是太素淨清冷些,如今正好添添顏色。”
“王姬,饒命,求王姬饒命。”
“不知王姬,奴才們犯了何事,王姬要打我們?”
“王姬,我們可是侯府裡的人,王姬怎麼可以隨便打我們?”
八個人有求饒的,有發問的,更有質問的,楚景琀不想多解釋,她以前太過信任安蒼雲,也對這些人太不防範,才會有今天的惡果。
“饒命?犯了何事?侯府的人?”楚景琀歪頭思考,而後笑道:“我不高興,就是想打你們,不輕饒,不為何,更不怕。”
楚景琀說完,笑了一下,轉身離開,準備回去處理蘇煥卿的後事,不再管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求饒咒罵威脅之聲。
等安蒼雲醒來已是第二天,他身邊一直伺候的人都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不認識的丫鬟和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