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本能讓他瞬間做出反應。
奶茶被拋到身後,如同預告般在空中綻開兩道咖色“血瀑”。
葉衿不顧一切地沖上去,再次揪住遊為的衣角,拼盡全力將他推向一旁的安全地帶避險。而他自己則因用力過猛,身體失去平衡,只能眼睜睜看著車輛逼近。
那一刻,他幾乎覺得自己穿越回到2024年夏天,親眼看到了避無可避的沈青青。
生死一線間,一輛警車英勇介入,及時減緩了那部瘋車的速度,但撞擊聲接踵而至——“砰!砰!砰!”
私家車的車頭最終撞上路邊店面如瀑碎落的玻璃門,葉衿也緊跟著消失了。
第一聲是撞車。
第三聲是撞門。
第二聲是撞什麼?
周圍瞬間陷入混亂,尖叫、呼救此起彼伏。
萬千驚恐如蟲豸自腳底竄起,遊為的心彷彿被那部失控車輛隔空撕裂。他無暇顧及形象,猛地自地上躍起,穿越尖叫逃散的人群,大力撥開警官的阻攔,不顧面目全非的肇事車輛,最終踉蹌奔向倒在地上的葉衿。
“今今!”
他音線悽厲,但葉衿已經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男孩的臉色蒼白如紙,半邊身軀無助貼地,右踝以一種不自然的姿態彎曲著,痛楚更是令人難以動彈。
可真正經受重創的卻不是他的腳。
葉衿的精神仍舊高度緊張,他剛剛幾乎用性命去護住遊為,此刻的心神也仍然唯獨牽在這一人身上。
“哥哥!”葉衿淚如雨下,幾乎崩潰,“你好唔好啊?有冇受傷?你痛唔痛?你仲痛唔痛!你好不好啊?受沒受傷?你痛不痛?你還痛不痛!)”
哥哥。
他不是第一次這麼稱呼自己,但卻在此刻重若千鈞。
遊為的呼吸錯亂,可行過去將葉衿抱在懷裡的動作卻很小心,也很穩。
他輕聲安慰葉衿:“冇事了,今今,我很好,很安全。”
但第一次。
無論是遊為,還是祝逸飛,葉衿第一次聽見他叫自己的小名。
今今。是梅姑歌中,“今天今天星閃閃”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