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盡的語意消弭於交纏吐息間。
葉衿退後半步,定定望他:“……就要坐實。”
人來人往交織成流動的背景板。
遊為掌心撫過他後頸豎起的汗毛,又在安撫小貓:“做得很好,今今。”
走廊燈管突然頻閃,上課鈴裹著電子雜音響徹樓道。
葉衿在眩暈中轉過頭,感到耳膜鼓動著雙重心跳——以及,第三道突兀的悶咳。
走廊盡頭,何蔚懷裡白薔薇與滿天星混搭的花束微微傾斜。
葉衿垂睫,見他極為自然地將花往身後藏,透明包裝紙發出窸窣脆響。
送給楚然的嗎?
葉衿探究的目光過灼,何蔚索性不再藏,坦然彈落花瓣水珠,倚牆挑眉:“二位現在,什麼關系?”
葉衿微微一頓,看向遊為。
但遊為沒說話。
廊燈落在他眼睫上,垂落淡淡陰翳,遊為只是沉靜地看著葉衿,像在等他回答這個問題。
葉衿心髒微縮,攥緊指尖,轉身時帆布鞋在地面擦出短促聲響,語氣不善道:“關你什麼事?”
淩厲如盾,掩住暗湧心緒。時至今日,即便葉衿在教授那聲“男朋友”驅使下,做出剛才那樣宣誓主權的誇張舉動,即便已經肌膚相親至跪伏稱臣,遊為仍然未曾鬆口定義他們的關系。
這也正常。
遊為身負兩大家族的繼承權,除何蔚無人敢明面親近,即便不為護他,原也不該與葉衿過從甚密。
尋常。合理。合該……習慣。
何蔚輕笑聳肩。他慣會撩人心煩,葉衿擰眉欲走,卻被遊為輕嘆一聲,忽然扣腕拽回身側。
“以防有人不知道——”他轉向何蔚,聲音穿透教室隔音棉,“我在追求葉衿。”
耳鳴驟歇。腕錶秒針走動聲清晰可聞。
葉衿怔然回望,迎上他坦蕩目光。遊為用指腹輕蹭被自己扣住的肌膚,對何蔚及所有聽到的人,淡聲警告,不容置疑:“傳播不實資訊,會影響我的追求進度。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這節課,這片學區只有他們剛剛離開的教室還在上課,即使隔音再好,遊為方才的宣言,仍然擲地有聲地影響了課堂紀律。
一門之隔,教授不滿地用教鞭敲了敲黑板。
何蔚用花束擋住抽搐憋笑的嘴角,用力點頭,“嗯”了兩聲,又拖長氣音:“遊哥哥,好複古哦。”
葉衿怒目而視。
何蔚更來勁了:“衿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