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怕他?
遊為手指一僵,但仍緊緊攥著葉衿,骨節泛白。他偏了偏頭,嘴角忽地揚起一抹針對自己的嘲弄。
葉衿抬起頭,剛好瞥見遊為頸側暴起的青筋——像是要把什麼暴戾的東西生生摁回皮囊之下。他掙不開遊為的桎梏,便上前一步,試探著用前額輕蹭對方下頜:“哥哥?”
“……”
遊為眨了眨眼,眼中的混沌散去了。
他不怕他?
遊為沉默半晌,突然鬆了力道,指腹無意識摩挲葉衿腕間紅痕:“誰讓你來的?”
“葉即明。”葉衿答得很快,也很誠實。
遊為眉頭蹙得更緊,但比起生氣,他表現得似乎更加像……害怕?
”鏗——鏗——”
接連兩聲響動,碾碎了某種即將破土的情緒,整座地下宮殿開始分泌震顫,入口處的噴泉瞬間泛起癲癇般的波紋。
爆炸?!
次聲波震顫沿著脊椎爬上來時,遊為的金屬袖釦已硌進掌紋,掌心嚴密包裹著葉衿的後頸骨骼。
葉衿本能偏頭的瞬間,被遊為的手指鉗住下頜重新與他對視,混血兒死死盯著葉衿,有那麼一瞬,二人也許都覺得他會在下一秒掐上葉衿的脖子。
但是沒有。
遠處尖叫如玻璃迸濺。
遊為忽然問他:“看到白鷺了嗎?”
葉衿一僵,搖了搖頭。
“那你來這做什麼?”遊為輕飄飄地問:“看江景?”
葉衿在沉默後突然環住他的腰腹,反向控訴:“我說了我沒有糖,你只給了我望遠鏡,看不到白鷺。”
嘰裡咕嚕還在狡辯什麼。
遊為喉結滾動著嚥下笑意,他像是根本不介意是否有人尚在監控,當葉衿主動靠近,鑄鐵手臂便立刻將人更深地按進懷裡。
混亂至極的場合,但遊為眼底卻慢慢漫上一層柔和,直到逼近的腳步聲讓他眼底重新結霜。趕來彙報的秘書被這保護性姿態驚了一跳,頓了頓方才開口:“遊生,還要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