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衿被他這提起褲子就翻臉的態度驚到,氣得說不出話,正要發作,便聽到遊為問他:“你要跟我走嗎?”
耳鳴好像加重了。葉衿迷茫地盯著遊為薄薄的唇形,似乎在期待他重複一遍,好讓自己再確認一遍。
通常情況下,遊為沒興致多敷衍他,但這一次,他罕見地耐心,竟真的又問了一次:“我要去義大利,你跟我走嗎?”
葉衿維持著雙臂展開躺在地上的獻祭姿勢,毫不猶豫地回答:“要。”
“你的實習還沒結束。”遊為假仁假義地“善意”提醒道。
葉衿並不在意,小聲嘟噥:“線上也可以。”之前坐輪椅時就是線上呢。
遊為卻立刻皺起眉,鬱郁否定:“不可以。”
這句拒絕來得莫名,但葉衿善解人意,立刻撐起身,討好地說:“我明天就和die draatische buhne說再見——巴勒莫有劇院嗎?”
他這予取予求的態度,倒叫遊為突然沒話好說,片刻後方道:“誰說去巴勒莫?”
葉衿一臉求知慾:“那去哪?”
遊為:“巴勒莫。”
“……”
葉衿無言,裝作沒聽見他的戲弄,窩在遊為懷裡,百無聊賴地玩他的手指。
昨夜分別時,何蔚告訴遊為,在他離開之後,很快會有更糟糕的家夥來到這裡。
遊為並不認為,世上還有誰的糟糕,能讓糟糕至極的自己受到真正的傷害。但葉衿還在,他不能將他徹底鎖在自己身邊——為什麼不能?
遠處驟然劈過一道雷。
遊為語氣微妙,再次確認:“真的跟我走?”
葉衿點了點頭。
“不回江城?”
葉衿搖頭。
“不管葉臻了?”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葉衿眉頭微皺,忍不住揪住了遊為的頭發——昨天夜裡,他剛剛從遊為那裡學來這個動作。
“真帶我走?”
葉衿向後退了退,反問的語氣裡透出幾分懷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