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火車”好像剛剛從他們中間碾過去了。
“你的腳踏車——”
葉衿的聲音抬高了些,卻像是要破碎在風裡。
“我喜歡那輛車……”
他聲音很小,遊為一定聽不到,但就在葉衿出神的剎那,遊為腳步一頓,竟然折回身走向他。
“不要了。”
真冰冷。也不知道被放棄的是車,還是人。
“我要……我的車!”葉衿扁起嘴,抬頭對上游為冷漠的目光,淚珠幾乎就要掉出來了。
他真是很會得寸進尺——明明是遊為的車,兩句話就改了主語,明明是他在故意挑釁遊為的底線,現在倒要遊為翻過身來哄他。
憑什麼?
遊為俯身,咬牙切齒:“會有人來取它的。”
葉衿依舊不走,彷彿沒聽懂遊為剛才那句獨樹一幟的“對不起”,嘴巴癟得馬上要哭出來。
遊為曾問過葉衿,為什麼不哭?那麼這次,為什麼……哭?
心髒像被丟入溫水中煮過,皺巴巴的。
遊為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柔了下來:“你道歉,我就道歉,好不好?”
他一放軟語氣,葉衿倒像被寵壞了,終於有了發洩的缺口,含著哭腔道:“做唔到!做不到!)”
路人都驚訝地朝他們望過來。
他極少如此情緒外露,或者說,已很多年沒這樣了。即便面對葉臻,葉衿被大少爺“寵壞”那麼多年,也始終對人維持著一種淡淡的死感。
可遊為……昨夜從公園回來,在聽到ayssa的那些話,意識到這個方才送自己到門口、溫聲道別的人竟然在試探自己時,葉衿幾乎氣得發抖,冷漠得讓電話那頭的女人瞬間語塞。
明明告訴自己了,可以不在乎的……可為什麼根本做不到啊?
遊為甚至根本不反駁他在試探葉衿的事實。
葉衿恨恨地開口:“先道歉是狗。”
遊為:“對不起。”
葉衿:“……”
是狗怎麼了?遊為的兩條狗,球球和ira,都比許多人更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