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她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嗎？”
“啊，是她啊。她不是和校花表白過還站一起，現在怎麼一個人？又被拒絕了？”
“難怪會被拒，腦筋不太好的樣子。”
……
“小姐。”
溫和嗓音突然自身邊響起，一瞬間蓋過了周圍的嘈雜絮語。
又或是那些人自己噤聲了。
楚然紅著眼圈抬起頭來，順著朝自己伸出的右手脈絡向上，看清了陌生長發女孩淡然的笑容。
“這麼漂亮，和我跳支舞嗎？”她笑著問。
虛空中，何蔚緊攥高腳杯柄，刀一樣劃過舞池中男女晃動。
在他停下的位置，但見有一對女女在翩翩——曲雲暻正牽著楚然跳華爾茲，成煜曉那個蠢材就站在旁邊，哈哈笑著，吹他吹不響的口哨。
何蔚將空酒杯放到侍應生盤中，輕嘆一聲：“成小小這白痴……葉衿去哪了，能不能管管那傻少爺？”
港商也去跳舞了。
早已換好幹淨衣服的遊為晃著杯中酒液，好似隨意地問：“他倆關系很好？”
何蔚不甘寂寞地說起從前：“好得很。成煜曉十八歲生日宴，成家辦得像皇太子登基，各家小姐鉚足勁打扮，好像只要和小公子跳了第一支舞，就能立刻獲頒‘成家準孫媳’金牌。結果？音樂一響，成煜曉直接去向葉衿邀舞。葉二也配合，手真搭上去……他女步跳得還挺好。”
舞池中的少女身著漢服，青黛色布料下，手臂纖凝如玉。華爾茲的步調講究旋迴，她每次橫移並腳，廣袖都會起舞似蝶。
方才的嘲笑聲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落在少女身上移不開的目光，有那麼幾個瞬間，連牽著她走方步的曲雲暻都被大家忽視了。
葉衿也跳過女步。
遊為手中的杯子停了轉。
“然後？”他問。
“然後——”何蔚揚了揚眉，“兩家老子氣得夠嗆，但除了丟人也不算什麼大事，象徵性在家關幾天又放出去了。沒多久，葉衿也十八，聽說成小小還特意去學了女步準備回禮，沒想到，那晚雖然辦了一場排場不輸他的成人宴，但跳舞環節卻直接被取消了。”
“而且……”何蔚故弄玄虛地拉長音，輕笑出聲，“我聽說，是宋錫元給葉臻提的建議。”
回國以後，遊為耳中被何蔚塞滿了真真假假的八卦，其中一條說的就是，如果葉二是二小姐，宋家老大早就把他娶回家藏著了。
遊為眉頭微蹙，透出一絲不耐：“宋錫元是你姐夫。”
何蔚輕嗤：“聯姻罷了，我姐都不在乎，何況他門都沒過。”
遊為沒答話，何蔚已經起身：“你不跳舞？那我去了。”
雲暻打他臉，他卻還想再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