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二以前很喜歡做葉臻跟屁蟲的，宋錫元走到哪兒也愛帶著他。”
但今天看來，情況似乎有所不同了。
何蔚眯起眼，若有所思：“可能是年歲漸長，發現和大哥哥們有代溝了？葉衿同這兩人，現在確實沒有以前那麼親近了。”
遊為依然不語，何蔚卻笑著湊近他，低聲道：“不過，你怎麼跟我姐一樣討厭宋老大？她這幾年在外瀟灑不歸，一聽說要和宋錫元訂婚，立刻回家一通發瘋，鬧得我爸中氣十足地喊著要吸氧。”
但那是因為何蒔和宋錫元的妹妹宋一一在中學時就結了樑子，但遊為……何蔚的臉上露出一絲困惑：“他比我們高一個年級，你倆之前也沒什麼過節吧？”
遊為語氣平靜：“不知道。”
何蔚更加疑惑。
“不記得了。”遊為好似敷衍。
不過這也合情合理。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感覺就是這樣微妙，即使忘記了具體事件，那份殘留的感覺依然深埋心底，一旦觸及，立刻就能從記憶的箱櫃中調出緣由曖昧不清的真實喜惡。
“好吧，可能你是潛意識裡在為我姐打抱不平。”
何蔚半開玩笑地說完，俯身去撈酒杯。
他胸腹仍存狐疑，只覺得今晚始終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
何蔚輕輕搖晃著酒杯中的液體，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整個宴會廳，突然，他記起來了——
“噯，葉即明不在就算了，但今晚那位主角，葉家的三少爺，怎麼到現在還沒露面？”
倒真像是做的一場大秀，但主角是誰？
“衿衿，你爸呢？”
成煜曉四處張望，那雙充滿好奇的眼睛裡此刻又再次裝滿了新的疑問。
晚宴的熱鬧氛圍已持續多時，但除了葉家的旁系，核心成員中只見葉臻和葉衿的身影。
葉衿輕輕撣去指尖上的糕點碎屑，並未提及——其實，早在下午接到葉臻那通電話開始，他已經預料到葉即明今晚不會現身。
這個家裡，父子間的隔閡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這麼多年來，葉即明幾乎不會同他的二兒子在同一場合露面——他見不得葉衿那張臉。
正好，葉衿也不太想見到他。
男孩抬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脖頸，那種窒息的感覺一瞬間再次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