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屋子裡翻看,險些要把甘博理叫過來問時就發現椅子放的不同,再看,那下面就黑乎乎的臥著兩個包袱。
“大郎這放東西的習慣是誰教的?”劉三娘哭笑不得,“覺得這樣放安全?”
甘小棠知道阿翁沒有肥水流了外人田就很滿意,天色不早,她揉揉眼睛該去睡覺了。但是甘屠戶又把她抱下來,放在包袱前面,“這裡頭都是你和十二的東西,你想怎麼分?”
甘小棠迷茫的看著他,什麼是她和十二的東西。
甘屠戶隨意把包袱扯開,裡頭滾落的銀錠子,珠寶首飾,“因為你們摔到那個山洞裡才發現了這些財物,它們是老天爺對你和十二勇敢的獎勵。”
“不是我和十二的。”甘小棠說,“是大家的。是阿翁阿婆,爹孃,二叔二嬸,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甘小棠比著手指把家裡人都數了一遍,然後說,“是我們大家的。”
“真是乖孩子。”甘屠戶摸摸她的頭說。
甘大把甘小棠抱走了,劉三娘關上門開始數那包袱裡的東西,“這麼多就這麼放著,也不說一聲,大郎做事不是這麼毛躁的人?”
“他個老實孩子,哪裡見過這樣的飛來橫財,嚇壞了。”甘屠戶說,“說是越山水匪的贓物,說起這個我就想起來了,那知州是北邊來的船,這個泰豐錢莊估計也是那邊的錢莊。”
“這些錢怕是不能就這麼用。”甘屠戶說,“要全部融了才行。”
“這些首飾倒是容易,送到金匠那拆了,重新打就是,還有這麼多珍珠寶石。”劉三娘說。“去府城打,給十一打一套足金的頭面,餘下的就預備著給十一個孫媳婦一人打一支釵,一對鐲,就差不多了。”
她初認識甘屠戶的時候,吃的用的都是賊贓呢,她才沒有不適應。
何況是二十年前的賊贓。
“十一是有點運氣在身上,雖然被那賤人害的摔進山洞,但有了這些浮財,也算是因禍得福。”劉三娘說,“我現在就期盼著十二晚上不要再哭了才好。”
甘二想回家不成,乾脆就讓船多跑一趟,早上呢也不用甘博理再去一趟府城,他跟著肉進城,傍晚船再去府城把他接回來,白日在府城管事,晚上在江陽家住。
甘十二夜哭沒完全好,他在家睡著,至少唐錢兒夜間心境穩定,不會暗自垂淚。
那隻要他自己不覺得辛苦,甘屠戶也沒古板到不准他回來住,只是跟船伕說好,再加了些工錢。
船伕說不要,只是傍晚去接二掌櫃時若有零散人想要坐船回來,還請二掌櫃的不要介意。他多收幾個客錢。
“臨時拉客怕沒多少人。”甘屠戶說,“他這樣往返可是天天如此,還不知道持續多久。”
“時間固定後,總有人趕不上大客船或是臨時要走的,知道我這條船在那個時間會在府城往返,就會來找我。”船伕說,“我去府城的時候也不空著呢,多少也載兩個。”
“甘翁租我的船,保了我一家老少吃穿不愁,我樂意替甘翁跑,多跑一次就加錢,那我成什麼了。”船伕說。
不過正如船伕所說,他每天那個點要去府城的訊息傳開後,還是有人來問可以坐船去府城不,還有人問早上那趟也可以坐嗎?
早上不能坐,船裡還有肉有菜,不是純接送人的,甘翁包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