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要跟著她去,要知道,山裡危險重重,他身上還有傷,不能動武,他跟著去做什麼?
南宮晚棠眼裡的訝異顯而易見。
楚禹鳳也知道,輕易說服不了她。
他早已備好了說辭:“上一回,郡守大人將那些孕婦營救回來之後,便給長安去了信,我家主子擔心那些賊人會躲到人跡罕見的青玄山,讓我過來一趟。”
理由還真是充分得讓人無法反駁啊。
她一介流放犯是不該過問朝廷的事的,他說如何便是如何,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能再追問下去,更不能阻止楚禹鳳到青玄山去,畢竟那又不是她家的地盤,況且,人家還美其名曰是有任務的。
念及他一次次的幫忙,念及要與他兩不相欠,南宮晚棠決定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顧著他一些。
“那便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也不知是因為自己說服了她,還是因為自己能陪她走一趟,楚禹鳳心中生出了一絲莫名的歡喜來。
草草吃過了這一頓不算好吃的飯後,三人再一次啟程,順著出城的人流出了城門,往北而去。
原主的騎術並不精湛,南宮晚棠的騎術也是前生在馬場上學的,只能算是會騎,不似楚禹鳳和常遠這麼多年在戰場真操實練出來的好騎術。
為了安全,她走得並不快。
他們兩人也拉緊韁繩,放慢了速度,一左一右,與她並排而行。
夜裡休息的時候,南宮晚棠取出了肉乾,放在火上烤熱,然後一人遞了一根。
自從知道阿爹受傷少了一半的內力起,南宮晚棠便已經做好了要出來尋藥的準。
這些時日,她沒少做功課。
她把肉乾往嘴裡一咬,然後從包袱裡取出了輿圖。
這份輿圖是她從王君伯手裡要來的。
有了三成利潤在前,又有救命之恩在後,王君伯也信任她幾分,大大方方地將輿圖給了她,何況這一份輿圖只涵蓋了青崖郡以北之地,並非是瓊州島全貌,她拿到手也做不出什麼叛國賣民之事,王君伯樂於賣她一個人情。
她把輿圖展開,對著天上的北斗七星比對起了方向,然後計算著路程。
瓊州島不如其他城池那般繁華,青崖郡靠北,其他郡地都在更南方一些,出了青崖郡再往北,再無人煙,更不會有什麼驛站茶肆之類的地方可供休息,她們這一行都只能餐風露宿。
為了安全起見,她在輿圖上標註了可以休息的地方。
常遠湊了過來,指著她標註的一個地方:“你下一個休息地是這裡?”
南宮晚棠頷首。
常遠頓時覺得她之前過得太過安逸,不知世上危險重重,把嘴裡的肉乾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