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蠢蠢欲動些什麼,只覺得從喉嚨到丹田,都乾渴得快冒煙了。
“小姐。”茯苓搬來了凳子。
南宮晚棠醒神,趕緊坐下。
茯苓又轉身接過剛進來的丫頭手中的水盆,端到小姐面前讓小姐淨手。
扶芳把藥箱放在桌上,取出了脈枕放在楚禹鳳手腕下。
南宮晚棠擦乾手就立即給楚禹鳳把脈。
房間裡,落針可聞。
在小姐把脈的期間,扶芳小心翼翼地剪開楚禹鳳傷口周圍的布料。
“你輕點……”岑柒的聲音裡帶了哽咽和擔憂。
如此情況,若是個正常人都知道不能打擾,扶芳白了他一眼,輕撥出了一口氣,集中精神,穩著手中的力道,繼續忙活。
瞥見岑柒還想說什麼,南宮晚棠給了茯苓一個眼神。
茯苓會意,一個箭步到了岑柒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了他一記手刀。
岑柒應聲暈倒在地。
傅六和常遠相視了一眼,見常遠點頭,才走了過來,把岑柒扛到常遠身邊躺著,便又走到了床前,目不轉睛地看著南宮晚棠,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她皺眉,他們兩人的心就跟著提起。
她眉頭舒展,兩人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南宮晚棠放下楚禹鳳的手,趴到床沿,近距離仔細地檢查楚禹鳳的傷口。
看見小姐皺眉,眯著眼,扶芳把剪刀放下,和茯苓一起去端來了燭臺,一人一邊為小姐照明。
南宮晚棠小心翼翼扒開已經剪開的衣袍,屬於男人結實的胸膛展露在眼前,血跡宛如蛛絲一般,從刀口往周圍蔓延,看不清傷口的情況。
不消吩咐,扶芳把燭臺交給傅六,然後拿了乾淨的帕子,把血跡擦拭乾淨。
沒了血跡的遮擋,南宮晚棠清楚地看到了楚禹鳳的傷口,以及他胸口上那一道讓她甚為眼熟的刀疤。
她心中一驚,腦中思緒萬千,拳頭鬆了又握緊。
目光往上移,她果然在楚禹鳳耳邊發現了,佩戴人皮面具之後留下的細微痕跡。
她心中瞭然,卻不動聲色。
角落裡的常遠握緊了衣袖裡的人皮面具,心裡思忖,應該看不出來吧?
可是,她那聰明到令人髮指的腦子,真的瞞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