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晚棠點點頭,徑直來到廊下。
周昇搬了一張椅子過來。
南宮晚棠剛坐下,便瞧見晴兒也搬了一張小杌子坐在她身旁,一雙眼睛清凌凌地看看眾人,又看看長姐,臉上的笑容裡帶著滿滿的興奮。
南宮晚棠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乖乖坐好。”
“好。”
毛茸茸地小腦袋輕輕點了點,然後真就直挺挺地坐在那兒,雙手放在膝蓋上,像是個初入學堂的學生,又好奇,又懵懂,讓人看了心底發軟,不由自主地想把所有好吃的都給她。
再轉頭看向院中二十餘人時,南宮晚棠眼底的柔軟與寵溺已經悉數斂起。
那麼嬌小的個子,看起來軟軟糯糯的,半分殺傷力都沒有。
整整二十五個在這島上艱苦謀生了無數歲月的男男女女,他們都見識過無數人間的險惡,此時卻被震懾得大氣都不敢出。
一個個都含胸埋頭,不敢與南宮晚棠對視,生怕心中那一點點小心思被看穿看透。
有人捏了捏手心,竟已汗黏黏的,忍不住在衣襬上擦了擦。
站在小姐身後,擔心小姐的茯苓幾人都稍稍鬆了一口氣。
雖說沒流放之前,就是小姐掌管南宮府,可那畢竟是在長安城,天子腳下,小姐一家又是大富大貴的人家,還有周管家與她們一起幫助。
可這裡是歷朝歷代專門流放犯人的瓊州島,島上不乏窮兇極惡之人,前兩日不是還來了一批人上門鬧事嗎。
眼下看來,虎落平陽未必被犬欺,只要是虎,在哪裡都是虎,沒了外在,內在卻還是自身的。
院中安靜得只有風吹樹梢颯颯聲。
瞧見眾人已經被自己震懾住了,南宮晚棠才淡淡地開口:“相信夏立已經跟你們都說過了,我找你們過來就是採摘胥耶,以及做一些雜活,至於做什麼,怎麼做,稍後會有人安排你們,工錢全都是一日三文錢,若是嫌少的,可以不做。”
她頓了頓:“可,若是做了,就得做好,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一聽到真的是三文錢,眾人瞬時喜上眉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又很快安靜了下來。
“夏立,你就來安排他們做事,可願意?”
“啊?”夏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