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哪一樣是假裝的?
想起懸崖之下的救命之恩,他更傾向於前者是偽裝的。
南宮晚棠並沒有刻意遮掩自己的容貌,帶著茯苓和扶芳大大方方地混跡於形形色色的人群之中。
茯苓和扶芳驚得後背發涼,時刻戒備,生怕哪個心懷歹意之徒,靠近小姐。
小姐千金之軀,不容有失,若是磕著碰著,不用老爺夫人開口,她們自己都心疼死了。
南宮晚棠從曬鹽場離開,沿著塵土輕揚的沙子路,這裡走走,那裡看看,將該看的都看完之後,停在了一處攤位前。
因著有鹽場的方便,城中也是有鹽出售的。
不過,相比南宮晚棠前生所食用的精鹽,簡直雲泥之別,這裡的鹽很粗糙劣質,雜質又多,入口微微發苦。
南宮晚棠看了看天邊升起的晚霞,想起阿孃讓早點回去吃晚飯呢,便讓茯苓和扶芳去買了幾包鹽。
這裡的鹽因為質地不好,所以不是很貴,小小的幾包鹽,估摸著能有個五斤左右,花了五百文。
路過一個攤位的時候,南宮晚棠停下了腳步。
這不算是一個攤位,只是一塊黑布上擺著一堆魚,魚的品種也不一,大大小小,黑黑白白的都有。
攤主是一位四十左右的男人,像是身體不好,佝僂著身子,賣了一日了,一條魚都沒賣出去,眼瞧著天就要黑了,心中有些著急。
瞧見有人在攤位前停下,他趕緊推銷起自己的魚來:“姑娘,買魚嗎,你看看這些魚,都是我跳進水裡一條條親手捕捉的,絕對好吃,你若想要,便宜賣給你。”
看著攤主滿是傷口的一雙手,南宮晚棠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瞧見南宮晚棠不說話,攤主心裡更急了,他知道這些流放過來的內陸人,不大愛吃魚。
可他不想放過這來之不易的一筆生意。
他挑了幾條較大的魚擺在最前面:“這幾條,只要十文。”
瞧見南宮晚棠還不說話,攤主咬了咬牙:“八文。”
孰料,南宮晚棠吩咐茯苓,直接把黑布包起來,然後放下五十文錢,走了。
攤主看著手心裡的五十文錢,又看看已經走遠的三個女子,怔愣了許久才興奮地起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