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晚棠掩嘴輕笑:“這位差爺,你還不快去忙?”
抬頭間,南宮晚棠看到了那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臉,微微一愣。
他還活著!
那夜用哨聲傳遞訊息的,果然是他嗎?
她救了他一回,他幫了她一回,來來往往的,總也不能如這人所願那般,兩不相欠。
憶起懸崖下的情景,她再次看了那張臉一眼,也不知,這張人皮面具之下,會是怎麼樣的一張臉?
是醜得驚世駭俗呢?
亦或是美得如謫仙下凡?
常遠被噎得氣結,轉身欲走,瞧見正從洞外走進來的楚禹鳳,習慣性的要行禮,卻被主子的一個眼神嚇得又站直了身體。
他單手負在身後,輕咳了一聲:“回來了?可探清楚路了?”
楚禹鳳拱手微微彎腰:“探清楚了,再有三日的路程便到青州,路況良好,可行。”
南宮晚棠禁不住輕笑出聲,歷來流放到瓊州島的犯人,走得都是一條道,又何須去探什麼路?
探路也不必探到懸崖底下吧。
她懶得看這兩人裝模作樣,把饢餅咬在嘴裡,空出手來把寫滿了藥方的木板收拾好,放在一旁,朝常遠說了一聲:“我出去採藥。”
“在下去幫姑娘的忙。”瞧見兩人都盯著自己,楚禹鳳輕咳了一聲:“這麼多人受傷,需要的藥肯定很多,姑娘一個人定是拿不了。”
好像也有道理!
常遠自然不敢駁了主子的意思,他轉頭看向南宮晚棠。
免費勞力不要白不要,南宮晚棠點了頭。
“多謝姑娘。”
押送的官兵對一個流放犯如此客氣,三人竟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南宮晚棠走在齊膝高的草叢裡,嘴裡嚼著饢餅,彎腰低頭尋找草藥。
楚禹鳳在她身後跟著,驀然冒出了一句:“多謝姑娘救了在下一命。”
南宮晚棠並不知道,那一夜,他是醒著的,是以,不由疑惑地看著他:“你如何得知,是我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