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晚棠跟著常遠到了另一處山洞裡,甫一進去,便聽到了有人在嘶吼,也不知是受了多重的傷,痛苦成這副模樣。
放眼望去,地上鋪著的乾草上,躺著一地受傷的人,有官兵,也有旁支的人。
南宮北寧和南宮晚晴正在角落裡照顧扶芳與茯苓,周昇在照顧周管家。
他們瞧見她過來,本想過來尋她,卻被她抬手給阻止了。
另一邊的洞壁旁,三個官兵正在按住一個奮力掙扎的傷者,痛苦的哀嚎聲在山洞內迴盪。
常遠聽不得這樣的聲音,衣袖下的手握緊,這些都是他手下的兵啊,他們跟著主子征戰沙場沒死,卻要死在這種地方,還是要以這樣痛苦的方式死去。
要不是因為不能讓南宮湛死去,他們本不該受傷,本不用死的。
所以南宮晚棠必須要救他們。
思及此,常遠轉頭剛想讓南宮晚棠去救人,誰知,身旁早已沒了南宮晚棠的身影,抬頭看去,卻發現南宮晚棠已經蹲在那個傷者旁邊了。
瞧見會醫術的人來了,按住傷者的官兵很有眼力見兒的稍稍讓開了一點位置。
南宮晚棠擠了進去,卻被眼前的人給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並非她沒見過世面,而是這人委實怪異。
雙目猩紅,張著一張血紅的嘴在嘶吼,也不知他嘴裡的血是他自己的,還是他咬別人的,鮮血把一口牙全都染紅了,看著像是妖怪一般,妖異而駭人。
突然,那人掙脫了束縛,揮手無意識地朝南宮晚棠襲來。
南宮晚棠早有防備,一招就鉗住了他的雙手,她這才看清楚,這雙手的指甲竟然是黑紫色的,面板上滿是暗青的血管,又腫又漲,隱隱還能看到血管裡像是有什麼在爬。
不知為何,她的腦子裡,莫名出現了一個詞:蠱蟲。
她想到了,也不自覺地說了出來。
常遠站在她身後,問道:“什麼是蠱蟲?他身上怎麼會有蠱蟲?”
南宮晚棠晃了晃腦袋,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莫名就想到蠱蟲一詞。
正在此時,白氏匆匆從洞口走了過來,一掌拍在那像是著了魔的人的腦門上,嘶吼聲戛然消失,洞內瞬時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