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南宮晚棠便著手醫治。
接骨的過程極其痛苦,就算南宮湛還昏迷著,也生生給痛醒了過來。
身受重傷,又發燒了兩天兩夜,他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了痛,便本能掙扎起來,弄得眾人措手不及,險些讓他掙脫束縛。
雖然經過眾人的努力,終於制止了他。
然而,鬧出的動靜,還是引起了守夜官兵的注意。
只見官兵扔了擦刀的布塊,提著刀往這邊而來。
南宮晚棠並未察覺,依然埋頭處理著。
骨頭已經接回原處,傷口也清洗乾淨了。
她接過茯苓手裡的草藥敷了上去,又用大塊的棉布包起來。
“小姐……”扶芳的聲音帶了些輕顫。
“何事?”南宮晚棠頭也不抬,白天用來拄著走路的木棍,已經被她折成了兩段,夾在南宮湛大腿的兩側,充當固定的夾板,然後用布條捆綁好。
“小姐,有人來了……”扶芳的聲音顫抖得更厲害了,連帶著她搖晃南宮晚棠的手,也顫抖了起來。
南宮晚棠這才抬起頭,順著扶芳的視線看去。
才發現,官兵已經來到她們身後十步的距離。
驚得南宮晚棠趕緊站起身,張開雙手把一家人都護在身後。
扶芳和茯苓兩人也迅速起身。
雖然她們都害怕得渾身發抖,可她們依然挺直腰桿,把小姐護在了身後。
罪不及奴僕,她們願意跟著流放已是不錯,此時竟還如此護主,不僅南宮晚棠深感欣慰。
就連官兵都十分讚賞她們的舉動。
官兵停了下來,就站在十步遠,淡淡地看著她們。
他手裡的刀,映著火堆,閃過一道寒光。
寒光正巧閃過南宮晚棠的臉,一雙眸子裡,亮如星辰的光,清晰可見。
就算南宮晚棠三人已經極力遮擋,可這麼一點距離,已經足夠官兵看清楚她們在做什麼了。
只見他打量著南宮晚棠,眸中淡淡的,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南宮晚棠也在打量著他。
這人身材高挑,一幅冰冷的面孔,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戾氣,給人一種很不好相與的感覺。
突然,官兵出聲了,聲音略微低沉,卻很好聽 :“南宮夫人,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後果你承擔不起。”
南宮夫人?
南宮晚棠反應過來,迅速回頭,果然瞧見自家阿孃正冷冷地看著官兵,眸中還有著隱約可察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