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如何?而是你想要止戰,就應該付出誠意,最起碼的割地,賠款甚至扣押質子,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何小尾望著雲驚天的眼光十分具有威懾力:“至於你兒子的頭顱,我攔住我軍將士沒把它當作尿壺,已經違背了我的本心,想要要回,也可以,三年之後吧!”
雲驚天已經氣得手直抖,咬緊了牙:“看來許江軍是想要再打一場,你可別忘了,我們大軍可是勝你軍隊數倍!”
“是啊,都已經勝了數倍,怎麼我們還會贏呢?你也別忘了,屏山峽谷之中是誰放你一條狗命容你苟且至今。”
何小尾語調很囂張,面色卻沉靜如水:“你還是不要忘了我是怎麼把你數十萬南國軍全部斬殺與屏山峽谷之中,一個不留的!”
“無知豎子!”雲驚天氣急敗壞的開口罵道:“都是老夫一時不防備才讓你贏了一場,以為次次都能贏於老夫嗎?”
“既然如此,為何你數日高掛免戰牌不肯出戰?”何小尾低聲一笑:“也對,只怕是你沒有糧食,等著給你訓送糧草輜重,讓我猜猜,你的糧草是不是要從川嶺地區過來?那裡有一處山川險地啊,讓我再想一想,那個地方就應該是你曾經對我祖父設下埋伏的地方!”
雲驚天瞬間就明白了何小尾的意思,全身發抖,緊張的情緒也影響了胯下的戰馬馬兒,焦躁不安的踢著蹄子。
“你這老匹夫,今天來找我如此狂妄的與我說議和,不過是因為你大軍的糧草將至,才有了底氣來跟我談條件,不過可惜呀,我是不會讓糧草送到你軍營裡的!”何小尾勾起嘴唇,淺淺的笑。
雲驚天回過頭,示意跟著自己來的屬下去報信,結果被一旁的蕭若路看到,一個眼睛深沉,抬起手,弓箭手立刻拉起一個滿弓瞄準雲驚天一行人。
那騎馬的將士準備過河去報信,結果被何小尾一箭穿了心,跌落在滾滾的河裡!
“許真真!你這是什麼意思?”雲驚天開口大喊。
何小尾收了自己的弓箭,風淡雲輕的開口說道:“你營帳之中沒有糧草,想來雲帥這幾天怕是沒有吃飽過吧?我這裡呢,有一盒齊王送來的點心,雲帥就安安全全的在這裡吃點心,等到你糧草被劫的訊息傳過來再走不遲!”
雲驚天望著坐在馬背上的盛氣凌人的何小尾,殺氣淋淋的讓人不敢逼視,強壓住自己心中的混亂。
何小尾說的沒錯,正是因為今天糧草要到,所以自己才沉不住氣來向她討要自己兒子的頭顱!
真是一個好生厲害的女人,竟然能把他算計得如此精準!
雲驚天頭一次對除了老相爺之外的人心中生出膽寒懼怕之意,連頭皮都跟著一起發麻,心尖都在發抖。
雲驚天握緊了手裡的韁繩,看著有一個士兵捧著點心盒子過來,面色已經慘白,他面目扭曲的望著何小尾,恨不得立馬跳起來把她殺了。
“還有一件事情關於南國,不知道雲帥聽說了沒有,南國的糧草在姚關已經被許家軍給劫了,算算日程,今日折返到南國的大軍已經到姚關了,你說許家軍,能不能再姚關將南國精銳殺盡了?”
何小尾淡淡的討論這個數萬生靈生死的事情,彷彿在討論今天下午要吃什麼下午茶。
風聲裹著溼意呼嘯穿過雲驚天的耳朵,他險些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竭力壓制住仇恨的怒火和心中的懼怕,他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女子,何小尾穩穩地坐在馬背上,雲淡風輕,河水湍急的晨光照射著她眼中的鋒芒,讓自己覺得被河水浸透的衣衫又被吹得像是冷冰一般。
殺意在兩人面前瀰漫開來,顯然不動聲色的和小尾殺意更盛。
自己輸了這一仗,輸的徹徹底底。
可是自己也不明白,既然這個女娃娃那麼厲害,老相爺為什麼不帶她上戰場?
難不成這個女娃子是老相爺留給許家最後的一線希望,所以才敢放心的把自己所有的兒孫帶上戰場?
雲驚天不明白的太多,可心裡是實打實的感覺到害怕,哪怕他的軍隊比吾軍的軍隊多,再也不敢動手打下去,從與何小尾交手開始,她就算無遺漏,將自己打的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狼狽地退回河道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