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著熱熱鬧鬧,可那箱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麼?也只有趙氏的心腹和江無憂的心腹心裡明白。
江無憂當天是宗族逼迫許家之時出手相助,於情於理都該等此事告一段落之後,請江無憂進行飲宴。
可是許家已經沒了男兒,管家管事出面身份總是太低,所以說商人身份對於江無憂來說是足夠,可要是要還許家恩人這個身份,未免就不太夠。
這些賬目對個清楚,趙祈山便帶著自己的兒子趙小公子出面與相府裡宴請江無憂,倒是讓江無憂感到受寵若驚。
江無憂不是沒聽說過趙氏,本來打算把許家姑娘許配給那位翰林書墨家的公子之事,只是那位公子少年,品貌端正,的確是難得的好兒郎,然而,在江無憂的眼中,這個男子讓他陪著許家的姑娘到底還是稚嫩了一點。
許真真雖然是個女子,可是心懷大志,胸懷又坦蕩,格局舉世無雙,又有護國的大志,這樣的女子非當時的英豪不能匹配。
那位公子隨著他的父親一起來宴請江無憂,雖說是瞧不上教無憂這樣的商賈身份,但到底將無憂有恩與許家,他便一起來了。
翰林書墨家的公子胸懷見識非常人所能及,誰料幾番交談下,這位公子居然被江無憂的胸懷和見識與其折服,只覺得這人實在是溫潤如玉的君子。
趙祈山舉杯替趙氏敬酒:“今日舉杯是為了謝謝先生,一謝先生在城外阻止於王的去路,二謝先生替許家遺孀,出手相助,三謝謝先生指點大夫,真真才能甦醒,我替自家姐姐謝先生一杯!”
“趙大人折煞晚輩,晚輩怎敢當,碰巧而已!”江無憂舉杯低於趙祈山,姿態很是恭敬:“許家恩德深厚,唯盼來日能夠報償一二,若有所求必定傾盡全力。”
趙祈山眼中含笑,把杯中的酒飲盡:“今日難得江先生一句承諾,吾心甚慰!”
趙祈山望著眼前這個舉手投足之間全是雍容華貴氣度的年輕人,只覺得實在是後生可畏,他多年以來,看人就知道此人絕非池中之物,能得到這樣的承諾,對許家來說真是有益無害。
“聽說先生不久就要離開京城了?”
“陛下下旨,今年不辦燈會,舉國為鎮國王哀悼,我便不能久留於京城了!”江無憂回到。
那溫潤如玉的公子含笑舉杯:“如此,願先生一路順風!”
這日天色微亮,徐家眾人送大長公主去皇家的清塘裡靜修車馬隊伍從許家正門出發,浩浩蕩蕩的上山在晨光初現的時候停在氣勢恢宏的高高臺階之下。
趙氏親自扶著大長公主沿著臺階而上,旁邊的夫人還不知道許守信要離開京城,慢慢的囑咐他好好的照料大長公主,晨昏定省關切祖母的身體不能懈怠。
許守信一答應了下來。
“你們都回去吧,不用再送了,讓真真送我進去就行了!”大長公主輕輕地握了握趙氏的手:“以後沒事不必來探望我,好好的過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
幾個兒媳婦都站在庵堂門口恭恭敬敬的行禮,目送大長公主進去折返的前堂來敬香叩拜。
何小尾與許守信彤一左一右的跟在大長公主身邊,只聽大長公主剋制著情緒,低聲叮囑道:“今天你們二人都要離家,切記,千萬要小心,尤其是真真,你要去邊疆,那裡刀劍無眼,可千萬要記住跟齊王王殿下才可以保你的平安!”
“是!”她低聲應下。
將大長公主送到院子裡,許守信叩拜之後,紅著眼睛出門去更衣準備出發。
皇家清堂的小院坊裡,雖然稱不上是富裕繁華,倒是什麼都不缺少的,房間裡的早就已經燃燒起來炭火,如春一般的暖氣撲面而來。
何小尾送大長公主進入房間裡,看著婢女上了熱茶,這才點頭說到:“ 祖母已經安頓好,孫女就告退了。”
“真真!”大長公主看著何小尾要走,急著站起身,她枯槁的大手一把攥住何小尾的手,把自己手腕之間的佛珠掛在何小尾的手腕上:“這是大師開過光的,定能保護你平安回來。”
何小尾看著這串祖母長年佩戴在身上的佛珠,沒有推辭,行禮之後說道:“多謝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