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憂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他伸手看了看落在牆瓦上的落葉,舉手投足極為優雅:“我們強入了丞相府裡,也是失禮,若是在偷聽牆角,才真是非君子所為。”
江無憂沒有想到,這丞相府區區一個養女,居然還有這般的格局和氣魄。
自己在這大都城裡住了許久,觀看每一個高位者,竟然沒有幾個人可以比得上她一個女兒家該有的眼界,只是這夏侯爵府家的世子自小都是在胭脂粉堆里長大的,即使對自己府裡的事情洞如觀火,也難以拿出破釜沉舟的魄力,就怕白擔待了這姑娘一番提醒。
“二小姐已經醒了,二小姐已經醒了!”
丫鬟清脆的聲音已經響起,整個府裡的丫鬟們都開始活躍起來,何小尾掩蓋不住自己的欣喜,只向對方點了點頭,便歡歡喜喜的走了出去。
夏侯府世子喉頭翻滾,伸長了脖子朝著內宅裡張望。
“真真姐,你聽到了嗎?”許守信看了那眨一眼,驚喜的拽住了何小尾的手臂:“走,我們快些回去看看。”
丫鬟們臉上喜氣洋洋,何小尾走了兩步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對那世子爺說道:“是古語有言,不能解母憂為不孝,不能護妻安為不義,世子也知道,什麼是不破不立,或者是世子當真可以為了這一個虛名,做那不忠不義不孝之徒,言盡於此,您好自為之。”
淺淺的行禮過後又不自覺深深的看了江無憂一眼,便帶著自己的妹妹朝後院走。
羅媽媽對著夏侯府世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公子請廳裡稍稍坐一下,公子們,請這邊走……”
盧布喜滋滋的往前走了兩步,正要追著去看熱鬧,就被一旁的江無憂給攔住了:“這是丞相府和夏侯爵府的私事,你我不該摻和的。”
姐妹二人趕到內閣的時候,許久諾已經靠在床頭上,她的臉色雪白依舊,柔聲細語的安撫著眼前已經哭得像淚人一般的趙氏。
一進房間,許守信就已經撲到了床前,關切的詢問許久諾的身體狀況,獨留何小尾一個人站在屏風前,心裡如同百味陳雜一般。
雖然有很多醫生都來說診斷之後說二妹妹會醒,可在她還沒有醒來之前,自己的頭上還是懸了一把刀,如今眼看著妹妹已經轉醒,她總算是安心了。
羅媽媽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對長公主行了一禮後說道:“主子,世子爺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老祖宗獨自捻著手裡的佛珠,慈愛地看向剛剛甦醒的許久諾:“諾兒,如果你不願意見他就不見。”
經過這生死裡走一遭許久諾的心裡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她的眼光清明:“祖母,這不全是世子的錯,我想單獨和他說說話……”
世子爺和許久諾到底是夫妻,單獨相處並沒有什麼不符合隸書的地方,祖母一邊吩咐自己的兒媳婦兒,一邊往外走:“都散了吧,折騰了一天都回去歇著,羅媽媽你留下,一會兒世子是去是留,你都要遣人去夏侯府說一聲。”
“是!”羅媽媽說道。
許久諾,一抬眼就能看到默默站在屏風處的何小尾,她笑容越發明豔,想到要讓她放心,誰知仔細看了兩眼,眼角竟然已經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