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沒回話,只是步步朝湖心亭內走去。
祁連川也不阻攔,甚至還主動退了一步,給李牧留了位置。
眼看著李牧走進湖心亭內後,祁連川才陰著臉,繼續責問。
“看樣子你也是初出茅廬,怎麼,難道臨出門時,你的師傅就沒叮囑過你,出門在外應夾著尾巴做人麼?在大庭廣眾下登臺打擂,還逾矩私詢師承,哼,你這小子真是傲的連半點規矩都不講了!”
李牧皺了皺眉,冷聲回道:“你說的規矩,我從來就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祁連川怒極反笑,“國術界百年來的規矩,你卻告訴從沒聽說過,那我倒有些好奇,教你功夫的究竟是哪路人了!”
“羅疃八極一脈,家師張景星。”李牧淡漠的回了一句。
“張景星?哈哈哈,你這個混小子,蒙了我徒弟一次不算,難道還想再蒙我一次不成?拿已過世百年的老前輩當幌子,就不怕遭天譴?”
祁連川冷哼一聲,抬手挽了挽袖子,臉色陰沉的繼續道:“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替你師傅管教管教你了!”
“這些話該我問你才對,你口口聲聲說這些都是百年來的規矩,可百年前何曾有過不許在大庭廣眾下登臺打擂,不許問詢師承的規矩?如今就因為這些規矩,致使國術蒙塵,你們如何向歷代先輩交代?”
李牧說到最後,已不由自主的握緊拳頭,眼眸中閃過一絲怒色。
身為活躍在國術最輝煌年代的人,他無法理解如今國術的沒落,更無法理解如今華夏人對國術的鄙夷。
曾經國術是華夏的驕傲,怎麼短短百年,就變成了陰溝裡的老鼠!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不過面對李牧的質問,祁連川卻絲毫沒有羞愧的意思,反倒是緩緩拉開架勢,冷聲道:“這些問題,還是我磨平了你這身傲骨後,再告訴你答案吧!”
話音落,祁連川搶先出手。
通臂拳,以兩臂相通的抖翎勁著稱。
抖翎勁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背勁,蓄力於背,轉胯運勁,由背至肩。
就如同一杆長槍,拳是槍頭,肩背一線為中杆,槍頭不必發力,只需成鳳眼拳維持鋒芒即可,力道由中杆甩出,傳到至槍尖,自然攻勢迅猛!
故此,通臂拳又被叫做通背拳,出招以“冷脆”二字冠絕。
如今在湖心亭這種狹小的地方,祁連川腳下一動未動,一拳轟出卻仍帶著明勁特有的脆響,呼嘯著破空而至!
如果是王伍和戈登那種級別的人對上,別說招架,恐怕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祁連川一拳放倒在地。
不過面對祁連川的攻勢,李牧卻毫不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