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特的思緒漸漸飛回了十二年前發生在玫瑰莊園裡的慘事。
新曆94年十月三十二日晚七點,隨著一聲嬰兒啼哭,玫瑰莊園裡傳來一陣一陣的喜悅的祝福聲,希伯來家誕生了新的生命,按照之前喬想好的名字,這個新生兒帶著‘亞瑟’的名字正式加入了希伯來一族。
艾伯特用戴著白色絲綢手套的食指溫柔的戳弄著小嬰兒的肚子,在艾琳娜的抱怨聲中獨自在管家懷裡逗弄著這個長相討喜的孩子。喬扶著臉色蒼白卻止不住喜悅的妻子簡從鵝絨大床上走了過來,讓這位偉大的母親親眼看看自己的孩子。“瓦爾塔,你去嬰兒房將窗戶關好,然後檢查一下嬰兒床的溫度。”喬滿臉笑意的讓玫瑰莊園主管家,已經五十二歲的瓦爾塔.洛爾塔夫先去將亞瑟的新房和處理好,又揮手讓簡的貼身女傭拿來了另一身溫軟睡袍讓簡在房間自帶的洗手間換好。
看著稍稍梳洗過後好轉的簡,喬才更加的享受起孩子出生的喜悅,將在小亞瑟面前爭鋒相對的父母打發走後,喬讓女傭扶著簡,自己抱起了孩子,走向了早已佈置好的嬰兒房。
幾人在走廊路過一排窗戶的時候,喬驕傲的用下巴指著窗外自家花園偏中心位置的一座手工鞦韆,“看見沒有亞瑟,那是爸爸給你造的玩具,以後你要負責陪媽媽一起玩,知道了嗎,媽媽身體不是很好,你要多多照顧她。”喬將懷裡的亞瑟朝窗戶晃了晃,假意將他從視窗扔出去。可是喬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造的鞦韆旁黑影裡有著異常詭異的違和感。
“喬,別嚇著亞瑟了,”簡的身體還比較虛弱,一句話讓喬轉過了身,“不會,你看這孩子多開心...”喬將啼哭的亞瑟舉高再旋轉了兩圈。
此時窗外的鞦韆,自己開始晃動了起來,而花園草地上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幾個大跨步便靠近了正門口。
一個身披黑袍的男子從黑袍下伸出一隻扭動著的觸手,觸手尖端的五隻爪子擴散開來附在了玫瑰莊園的大門上,觸手分泌出來冒著煙氣的酸液,將門口腐蝕開來。這個擁有觸手的男子,不對,應該說是獸人,合成獸,就是在格林村抹殺喬和簡的格薩斯,看著除了老式煤油燈點點光芒之外再無任何其他色彩的玫瑰莊園,格薩斯將黑袍罩摘下,露出格格笑著的,陰森恐怖的獸臉:
“就是這裡是吧,那傳說中的希伯來一族。“
原本除了格薩斯此地似乎沒有一個人,隨著格薩斯聲音落下,從花園四處聚集而來另外四個黑袍人,擠開站在門口的格薩斯,從有了一個等人高的洞口而且還在往下滴著酸液的門板跨進玫瑰莊園。
格薩斯不露痕跡的變化了臉色,陰沉的看著前面四人,跟著走進屋內。
為首的身高不是很高,僅有格薩斯的腰部那麼高,他打量了下玫瑰莊園大廳的裝飾,讚揚似的點了點頭,此刻傭人大部分都在玫瑰莊園二樓,也就是住處新生命的誕生而忙碌,大廳竟讓五人大大咧咧的闖入。
”給你們十分鐘,十分鐘之後,我會在這裡放火,然後我們撤離。“為首的矮個子黑袍人指著地上的熊皮地毯,一屁股坐在了大廳為客人的訪問而預備的待客椅上,然後看著大廳的機械鐘錶記著時間,晚八點二十四分。
包括格薩斯在內的四位黑袍人用各自的語言讚美著神靈,各自散開往不同的方向找著玫瑰莊園內所有的希伯來一家人。
不時有慘叫聲從莊園內傳來,血腥味逐漸瀰漫開,矮個子黑袍人不耐煩的撐著下巴,不時看看時間,一位渾身染血的女傭人從二樓樓梯口慘叫的往大門口跑去,矮個黑袍人僅僅伸出兩指,嘴裡唸唸有詞,然後食指中指向上一抬,一條土刺從這位女傭人嘴裡刺出,將其掛在了半空中,身體撕裂。
”還有四分鐘。“
喬是在嬰兒房內聽見慘叫的,還有一扇扇房間門被暴力拆開的聲音,瓦爾塔.洛爾塔夫捏緊了自己管家服的上衣,”喬先生,你先和簡夫人一起待在這裡,我稍微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說完,瓦爾塔.洛爾塔夫微鞠一躬,轉身帶關了嬰兒房房門。
簡抱著亞瑟正坐在嬰兒房的大床上,焦急的安撫著哭泣不斷的亞瑟,“喬,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