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陪審團突然有些語塞了,“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不知道……”陪審團中第一次有人說出了這樣都話,他們向來自詡“已知全貌”,可這一刻,他們是真的有些迷茫了。
齊格飛傲慢嗎?
你若是說他的行事風格,那確實是的,強硬的風格和手段,幾乎不容他人質疑和改變的目標和標準,這都是最典型的傲慢代表。
可實際上呢?
他所追求的目標是因為大家都想要這樣的目標,他所執行的正義是大家都認可的正義,他自己的地位可以說已經跌到了谷底!
在這個幾乎所有人都跪著的世界裡,他是那個匍匐在地上的人!
這是傲慢嗎?
如果承載著眾人的願望這也是傲慢,那她又是什麼?
狂妄之人?
“不對!”陪審團發出了尖叫聲。“你不能定義所有人都向往的世界!這也是傲慢之罪!”
可陪審團自己就做出了反駁:“可那世界並不是他自己定義的!卡斯蘭娜所追求的世界……是讓所有人都過上和他們一樣的生活!那是人民自己所提供的世界!”
“是人們先將他們所想要的提供給了卡斯蘭娜,所以卡斯蘭娜才要用上這條性命去將這些反饋給每一個人……”
“我的結果是……無罪……”
“無罪……”
“我認為無罪……”
“無罪……”
那杆小小的金色天秤突然開始傾斜了,向著沒有羽毛的一端緩緩的傾斜了下去。
而陪審團很快就只剩下了那一道尖銳的尖叫聲。
“不可能有人無罪!人們生來就有罪孽纏身!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自己而贖罪!”那道聲音尖叫著,全然沒有注意到高臺上的律者已經將視線從齊格飛的身上挪開,看向了人群中的它。
它也沒有注意到,自己那眾生百態的臉已經停止了變化,變回了它曾經的模樣。
“權衡利弊!拋棄與抉擇!貪婪才是人類最大的原罪!讓他做電車難題!讓他做電車難題!!”它撕扯著嗓子尖叫著,幾乎是顫抖著指使著齊格飛。
而齊格飛卻只回頭,向著他露出了一種憐憫的表情。
“陪審團號……”律者緩緩的開口了,她的目光恢復了空洞,看向了她口中那位陪審團號。
她記得,那是一個曾對著信徒濫收苛捐雜稅的教廷主教,是企圖復刻“贖罪券”的貪婪之人,因犯下了貪婪之罪而被判處外翻之刑,被從嘴裡抽出了所有的內臟而死。
“你是想要在這裡,對罪人實行屈打成招嗎?”
號猛地頓住了,他的眼中突然露出了驚恐,他回頭慌亂的看向了四周,卻看見了所有人沉寂的目光。
“不……不是的……我只是……”他滿是恐懼的抬起頭,看著上方的律者,幾乎是以祈求的語氣低聲下氣的向著律者求饒,“我沒有,我不想的……我只是……”
可他連話都說不清了,在律者垂下眼瞼的那一刻,他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