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蘇三郎和林君顏商量著往後的日子,那邊陳瑜也在盤算年後到大婚這段日子該怎麼過。
當初要來京城的時候家裡那邊安排的妥當,可要在京城這麼長時間,無所事事就很難受了,陳瑜算是明白了進城養老的無奈了,所以要找點兒事情做。
殊不知,媳婦們哪能捨得讓婆母事事操勞?
特別是林君顏過來後,對於京城的那些彎彎繞繞,沒有人比林君顏更懂得了,湊到一起研究的妯娌幾個列出來個名單,有些禮是得送的。
鄭月娥主要是學習,不過發現學起來好像也沒啥用,也就只能說是長了長見識,蘇三郎和蘇四郎送年禮的人是不同的,所以各自都有一個單子,看了半天鄭月娥沒吭聲,轉轉悠悠的到婆母跟前來了。
正想著要怎麼過的陳瑜一眼就看出來鄭月娥有心事了,讓她坐在身邊:“怎麼了?”
“有點兒想家了,咱們家那邊也得給下面的人送年禮了,不知道三嬸能不能忙活過來。”鄭月娥看著婆母挑開茶爐的動作:“娘,京城的彎彎繞繞太多了,我看三弟和四弟送禮的人都不一樣。”
陳瑜把水壺放好,淡淡的說:“因為文臣武將,所屬不同,再者咱們蘇家文武同門是皇上的盛寵,這朝廷最在意的就是文武互通太頻繁。”
“是這樣啊。”鄭月娥笑了:“這不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嘛。”
陳瑜也笑了:“何止,你看到了這個時候咱們家這樣忙活,其實家家都在忙,還有許多官夫人會設宴請客,說是賞花啊,賞梅啥的,其實都是為了給自己家在朝廷的人拉關係的。”
“這個跟咱們在家也沒啥不同,咱們村子裡的人也得走動走動呢。”鄭月娥說。
陳瑜看了眼鄭月娥,又說:“要說沒這些煩惱的人,可能滿朝文武就一個人。”
“皇上嗎?”鄭月娥問。
陳瑜笑著搖頭:“是咱們家謙修。”
看到鄭月娥愣住了,陳瑜就知道她想問的就是謙修咋沒有送禮的單子,不過月娥性子委實太顧大局了,自己不說,只怕壓在心裡怎麼都不會問出來的。
陳瑜慢條斯理的跟鄭月娥聊著京城的事情,婆媳兩個人喝著茶。
“咱們謙修是皇上跟前最近的人,錦衣衛都可以不上朝,可手裡握著監察百官的權利,這權利用的正,那就是皇上掌控朝堂的利器,如果用的稍微偏一偏,那就太可能禍亂朝堂了,所以別說咱們謙修不能跟百官做朋友,就是文武百官也都要避著咱們家謙修的。”陳瑜端起茶抿了一口:“哪怕三郎和四郎,也都在百官之列,也是咱們謙修要盯著的人。”
鄭月娥:……!!
“謙修和皇上的關係如君臣,似兄弟,彼此從蘇家莊開始互相陪伴到如今,當年咱們家謙修才十二歲就跟在皇上身邊,一轉眼都七年了,當年還是個孩子,如今非但到了謙修到了議親的年紀,皇上也可以立後了。”陳瑜說:“可咱們家謙修的紅鸞星啊,不能早了。”
鄭月娥作為母親,這事兒委實有點兒犯愁,孩子長大了,當孃的就盼著兒子成家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