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謙修看完書信,也是抿緊了嘴唇。
“留不得了!留不得了!”蕭祈玉氣得來回踱步:“怎麼也是詩書傳家之巨擘,真真是什麼下作的手段都用的出來!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是認人不認才的昏君了?真以為我用的人是草包不成!”
蘇謙修放下書信,過去給蕭祈玉倒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別生氣。”
“你不生氣?”蕭祈玉看著蘇謙修。
蘇謙修緩緩地吸了口氣:“生氣,但奶奶說過,事從緩來,越是讓人大動肝火的事情,越是要慢一些,再慢一些的沉穩下來,那才能考慮周全,進而圖之。”
蕭祈玉坐下來喝了一小口茶,人也安穩了一些。
“三叔的名聲是有人故意捧出來的,試問滿朝文武,歷代能臣,哪個名聲是從不近女色起來的?”蘇謙修站在旁邊,慢騰騰的說:“既然是捧出來了,必就有這一步,三叔自己也說了,是他思慮不周,防備之心不足,才給有心人可乘之機了。”
蕭祈玉翻了個白眼兒:“有千日做賊的,沒聽說還有千日防賊的,這怎麼能是亞父的錯?”
“吶,你這就是跟奶奶學了個護犢子的本事來。”蘇謙修笑了。
蕭祈玉扶額:“說什麼混賬話,那是我的亞父。”
“意思差不多。”蘇謙修收了笑意:“三叔讓潘鳳閣潘將軍帶兵修河道,從南往北一路到北固府,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要在十月之前到,皇上可想過為何?“
“抓那三千長夷人?”蕭祈玉撇嘴兒。
蘇謙修搖頭:“是該收網了,而這段時間,京城致仕的人不少了吧,其實越是在京城裡的人,越是心裡透亮的很,咱們手裡的冊子劃去了一半還多,留下的那幾個是大的不走正好,殺雞儆猴,小的不走也不放過,再是仁君,刀上得有血。”
蕭祈玉笑了:“行,擬旨。”
蘇世明在北固府不動。
潘鳳閣從宣德府調兵往徽州府來,徽州府這邊河工早就有人在帶著幹活了,天下河道兩條,從梁州府出來的河道經望京府到涇河府,入宣德府,為涇河,另一條河道從徽州府過望京府到北固府,為龍河,主河道在望京府和樂成府交接處匯合後再分開,兩條主河道延伸出的支脈很多,湖泊溪流也非常多。
所以潘鳳閣從龍河開始,同時梁州府源頭負責治水的人是穆臨淮。
聖旨到穆臨淮手裡的時候,穆臨淮只覺得這是蘇世明的提攜,心裡過意不去,更想要不負蘇世明的期望,帶領梁州府的百姓開始忙起來了,陳達得了潘鳳閣的命令,帶領將士們過來修堤壩,而最為重要的地方在望京府和樂成府交界處,這裡兩條河碰頭後,造成水勢湍急,並且這裡有一座矮山,山雖矮可卻佔地面積很大,在蘇世明的計劃中,要把這座山挖掉,讓水流在這裡放緩,減輕下游壓力,並且修建堤壩,可控水。
所以,潘鳳閣接到的密信裡,就有關於這座名叫野豬嶺的矮山,而為了開山這邊已經陸續運送來了炸藥。
得到這個訊息的人還有姜家。
姜辰鉞揉著額角,蘇世明竟是這樣貨色,委實讓姜辰鉞覺得失望,還以為蘇家的人都會無比強大呢,果然只不過是蘇家老夫人厲害。
“老爺,擒賊先擒王,不如……。”姜老夫人是恨毒了陳瑜,恨不得除而後快。